迸溅中,隆平大满的下颌骨被瞬间击碎,他哼都没哼一声,便昏了过去,向马下侧栽。
“啪勾!”此时枪声才传进了敌人的耳朵,却混杂在敌人jǐng戒shè击的枪声中。
土门村已经在视野中越来越清晰,但突然的变故令鬼子慌乱起来。最高指挥官莫名其妙地遭到了袭击,满脸血肉模糊,但袭击者却未露形迹。
“阁下,隆平阁下。”几个鬼子围着隆平大满,焦急地呼唤着,卫生兵忙三火四地奔了过来,进行紧急抢救。
枪声猛烈起来,子弹在空中乱飞,发出尖啸之声。鬼子没有发现袭击者,但可以肯定袭击者就在周围。步枪,机枪,掷弹筒,泄愤式的报复并不能对已经隐蔽起来的孟有田有丝毫的损伤。
打死了吗?这个念头在孟有田脑中刚浮起,便被他抛到一旁。现在考虑的不是以前,而是现在和以后。死了自然好,不死算他运气。他和四秃子、魏青山蹲在黑暗的壕沟里,等待着再次出击的机会。
“隆平阁下的伤势很严重,需要尽快进行手术。”卫生兵几乎将隆平大满的脸包成了木乃伊,向着周围的几个军官报告着情况。
接连两名最高主官被袭击,这使rì本鬼子间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意见分歧。继续前进,那河野浩二的爱将隆平大满怎么办?就地手术,这样的伤势恐怕没人能够胜任;退回去,既定的作战计划半途而废,就相当于违命;分出一部分人马,护送隆平大满回县城,其他人马继续前进?嗯,这倒是个两面都照顾到的办法,可该派多少人护送呢?少了怕遭袭击,多了又影响到以后的作战。
“发电报请示吧!”鬼子参谋有些无奈地建议道。
几个rì本军官连连点头,这是个好办法,谁也不用担责任,一切唯上命是从。
先头的伪军部队开始向土门村发起了进攻,开端不一样,但结果却相同。直到他们深入了村子,地道、房屋中的民兵在强子等人的指挥下,才开始发动了反击。
将敌人放进来,再依托各种夹壁墙、地道、掩体,对其进行猛烈的打击。这是临时改变的作战计划,而敌人在村子里,便会使其火炮因为投鼠忌器而失去了大半的威力。
繁密的枪声夹杂着剧烈的爆炸,翻卷的火舌交织着升腾的烟柱,漫漫烟尘纠结成了一面大网,覆压在土门村上空,连正午的阳光几乎都无法流泄下来,yīn沉沉的一片混沌……
进入村子里的皇协军遭到了比十里村更顽强、更yīn险的打击,各种地雷令人防不胜防,暗藏的火力点不时喷出死亡火焰,shè出仇恨的子弹。皇协军躲没处躲,藏没处藏,遗尸遍地,狼狈地退了出去。
猛烈的炮火暴雨般倾泻下来,烈火挟着浓烟,覆盖住了令敌人又恨又怕的村子。
孟有田从另一处隐蔽点探出头来,村子里烟火升腾,硝烟弥漫,家园在战火中颤抖,这反倒更激起了他的斗志。
“啪勾!”枪声响起,大路上的一名鬼子军官正望着土门村发出狞笑,但转瞬间狞笑便随着脑袋的爆裂而消失不见。
“敌人在那面!”一个鬼子指着子弹shè来的大概方向嘶声嚎叫着,指引着愤怒的火力进行报复,一群鬼子跑下大路,在野地里向前边shè击边搜索。
嗯,老子就在这。孟有田冷冷地推弹上膛,瞄准鬼子继续击发。三枪三中,鬼子找到了目标,子弹集中过来,掩护着步兵向前冲去。
孟有田蹲下身子,魏青山将顶盖盖上,在蒙着红布的手电照亮下,三个人沿着曲折的壕沟迅速移动。
“轰!”一股黑烟在田野中腾起,两个鬼子应声倒在地上,痛嚎着翻滚不已。
“呯!”诡异的枪响后,一个鬼子单腿蹦了几下,抱着被shè穿的脚板坐在地上惨叫。
“通!”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弹出地面,猛烈爆炸,碎石、铁片、陶瓷片向四面八方激shè而出,带来了一片死伤。
陷阱,陷阱,赶来捕杀袭击者的鬼子不断遭到各式各样的暗算,倒在这片散发着chūn天气息的田野里。解冻的大地贪婪地吸吮着侵略者的鲜血,没有融化净的残雪也绽开了红sè的笑脸。
孟有田象地鼠一样又悄悄露出头,趁着鬼子的注意力集中于他原来的藏身地,再次狙杀着鬼子,引逗着这些人形野兽来踩布置好的陷阱。
“轰!”一股黑烟腾起,几颗手榴弹飞到空中左一颗,右一颗地炸开来,金属碎片在空中飞舞,横扫着惊恐的鬼子兵。
“啊!”一个奔跑的鬼子惊呼着双手一举,整个人从地面消失,陷阱里传出了不似人声的嘶声惨叫……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