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下,吼叫着一挥手,指挥士兵急追过去。
往东南树林里的这一群人在林边一带土埝后边消失了踪影,吱吱啾啾的弹流迎头齐shè过来,地上冒起朵朵白烟。一个鬼子中弹倒栽下马来,一条腿还挂在镫里,马继续跑去,尸首在地上拖着。荒井的马惊得竖立了一下,随后卧下了。
鬼子兵抢占着有利的地形,猛烈地shè击起来,掷弹筒也打个不停。打了一阵,鬼子嚎叫着向前冲锋了。冲过树林,那群人出现在一片开阔地里,正向前面的庄稼地狂奔。鬼子的枪弹直向他们shè击过来,枪弹在他们头顶、身边呼啸而过,有两个人倒了下去。旁边的人赶忙背起伤员钻进了一人多高的庄稼地,不见了踪影。
荒井有些恨恨地骂了一句,有些不甘心地想收兵回去,勒转马头却看到斋藤也赶到了这里,正踩着马背向一棵树上攀爬。
斋藤身手很敏捷,爬上了几个枝丫后,找好了一个居高临下,比较稳定的地方,从背后摘下枪来,向着庄稼地里瞄着。
好半天,枪声响了,斋藤再次推弹上膛,继续瞄着……
庄稼地里,一个背着伤员的民兵突然倒了下去。
锁柱子赶忙招呼人抢救,子弹从伤员身上穿过,击中了背人的民兵的后腰,血汩汩流出,瞬间便染红了地面。
“啪勾!”远处又响了一枪,一个正用白毛巾擦汗的民兵晃了一下,摔倒在地,压折了几棵庄稼。
“弯下腰,都伏低身子。”小全反应最快,立刻意识到这不是鬼子的盲目shè击,现在还不是放松jǐng惕的时候,他大声喊叫起来……饼子、稀粥送到了回来的队员手里,秦怜芳紧皱着眉头,组织着妇救会的人忙着照料伤员。
很狼狈,队员们有被树枝挂破脸的,扯烂了衣裳的,挂了轻伤的,有人还跑丢了鞋子,脚被蒺藜扎破了,跑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现在可是疼得一跛一跛的。最令人痛心的是牺牲了三个队员,区中队的第一次战斗竟是这样的结果,秦怜芳是没有想到的。等忙活完了,秦怜芳才坐下来,静静地听着小全讲述战斗的经过。
“俺们按照预先的安排,分头化装成老百姓,混入各村挖大沟的民夫中间去袭击敌人。可还没等准备好,一个队员被鬼子的监工两鞭子给打急了,抡起铁锨就动了手,砍死了一个鬼子,抢了一支三八大盖。俺一看不行,也就招呼着动了手。这一下子就乱了,也来不及配合行动了,边打枪边喊‘跑哇!’老百姓就跟着四下跑散了……”小全轻轻叹了口气,沉痛地低了了头。
秦怜芳抱着膝盖沉思了一会儿,沉声问道:“那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伤亡?预先不是找好了撤退的路线吗?”
“鬼子有神枪手。”小全抬起头看了秦怜芳一眼,说道:“大家伙钻进庄稼地就以为没事儿,隐蔽得有些松懈。俺后来想,鬼子定是爬到了大树上,只有从高处才可能看到庄稼地里的人。”
“你看清了?”秦怜芳疑惑地追问道。
小全有些不太确定地垂下头,低声说道:“好象在老远的树上看见了一个人影,可也不太敢保准儿。你知道,连着倒下好几个,这心就慌了。”
秦怜芳沉默了起来,战斗计划她是知道的,化装袭击,四下齐动手,她也曾对胡嘉英的这个新颖巧妙的思路赞佩不已。但实际结果却令她产生了疑问,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大家都打起jīng神来,别垂头丧气的,鬼子杀我同胞何止千千万万?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坚决将敌人的气焰压下去!”胡嘉英出现在众人面前,激昂地大声说道:“今天的行动虽然差强人意,但总算捅了一下马蜂窝,振奋了广大群众的jīng神,让敌人知道中国人的反抗是没有被压服的。”
秦怜芳对胡嘉英那一笔出sè的文章以及慷慨陈辞的口才十分钦佩,但今天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这个时候鼓舞士气还是很必要的,她站起身说道:“大家不要丧气,挫折是难免的,愈挫愈勇,才是真正的猛士。总结经验教训,我们会越打越好,呆会儿一起开个会吧?”她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胡嘉英。
“好。”胡嘉英面sè严峻地说道:“计划制定得很好,可为什么在执行中却出了纰漏?我们是要总结一下经验教训,只有这样才能在残酷的斗争中不断壮大。”(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