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rì战争是残酷的,无论是战场上,还是地下战。/特别是在敌人占领区活动的干部,稍有不慎便有生命危险。rì本鬼子不会考虑什么证据,发现一点点可疑情况,便会抓捕或枪杀。
到处是悲惨故事,到处是斑斑血迹,到处是jiānyín抢掠。孟有田听着蒋支的讲述,心中更坚定了一个信念:rì本人可以说是最残酷无情、最野蛮、最残忍、最没有人xìng的野兽,他们为了征服一个民族,使之成为他们敲骨吸髓的殖民地,使之成为驯服的奴隶,不惜摧毁这个民族的一切。
鬼子知道游击队的潜入路线,嗯,估计也知道主力部队并没有驻扎在这里,所以才敢大胆追赶。我们也知道敌人据点的大概情况,情报工作总是相互的,敌我都知道一些对方的情况,但又不是完全掌握。
孟有田想到这里,轻轻点了点头,对小全说道:“今晚上要有所行动,趁着敌人吃了亏,还未调整过来,震慑一下他们。”
小全愣了一下; ,疑惑地看着孟有田,问道:“怎么震慑?再跟敌人干一仗吗?”
“不是。”孟有田眯起了眼睛,shè出一道凶光,“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砍下的那些鬼子人头,趁着天黑挂到敌人据点附近。听说鬼子最怕被砍头,但却喜欢别人的头,我们要给他们一个严重jǐng告。另外,我想去黄村据点,你挑几个人给我。再打击一下敌人。”
小全沉思了一会儿,有些疑虑地说道:“这样会不会引起敌人的报复?主力部队又不在。如果敌人来扫荡……”
“敌人是窝在据点里好打,还是把他们引出来好打?”孟有田轻轻抿了下嘴角。解释道:“敌人正在加紧稳固占领区,如果我们听之任之,你们游击队以后还怎么在游击区活动?只有不断地削弱敌人,使他们丧失机动作战的能力,才能让他们困守炮楼,使游击队能够较zì yóu的活动。”
孟有田并没有深说。毕竟那是与当时的主流理论有些相悖。当时的主流理论认为老百姓都是恨rì本鬼子的,无论是敌战区还是根据地,都会给予抗rì队伍以无私的帮助。显然,这种理论忽略了人xìng中软弱的一面。有些片面。
同时,游击队不进行活动是不妥的。()如果让敌人把局势稳定下来,老百姓就想再乱了,游击队就没有了市场。要想打击侵略者,就一天都不能停止对占领秩序的破坏。毕竟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没被逼到不斩木揭杆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一般还是宁愿以接受异族统治的代价换取相对安定的局势的,哪怕做二等公民也认了。
远的有东北满洲国的例子,将来还会有四二年、四三年最艰苦的时期,老百姓在敌人的高压下。对抗rì队伍采取冷遇,生怕他们的活动影响到自己在老虎的嘴边上忍辱受屈的rì子。
“好!”小全使劲点了点头,对孟有田的极度钦佩和信任,并不容许他作出反对的决定,“你把想法说清楚,我这就派人做准备……夜sè昏暗,月亮在天上,却不知躲在哪里,弄得远处群山黑黝黝的。四野yīn沉沉。
孟有田趴在黄村据点的封锁沟外,望着象怪物般耸立的炮楼,做着深呼吸,慢慢平复着心情。
锁柱子等烈士那身首异处的惨景,血泥满身的尸体,怒目圆睁的眼睛,始终在他的脑海里萦绕,挥之不去。跟锁柱子等人相比,孟有田自惭形秽,尽管他的杀敌人数令人瞠目结舌,尽管别人都向他投以钦佩崇拜的目光。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自私和yīn暗。
孟有田几乎不敢合眼,他必须做些什么,才不会被悲愤和惭愧所击倒。他能想到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戮,冷血无情的杀戮,持之以恒的杀戮。敌人被击倒,敌人的鲜血,敌人的恐惧,这是他想到的唯一能够使自己有所宽慰的办法。
被烧毁的吊桥只剩下两根孤零零矗立的柱子,几百米外炮楼上的探照灯慢慢地晃动。敌人也沉浸在愤怒和悲痛当中,几十具无头尸体或许真的刺激了敌人的神经。当然,敌人不会想到,一个急需发泄的杀手已经潜伏在附近,要让他们再次付出血的代价。
兄弟,在天之灵不远,看我为你报仇雪恨,杀死这些畜生!孟有田使劲咬着嘴唇,疼痛和咸腥的味道让他的头脑镇定下来,呼吸平静下来,手臂稳定下来。盯着炮楼上晃动的哨兵人影,孟有田的手指扣上了板机,眯起了眼睛。
“啪勾!”清脆的枪声在沉静的黑夜里分外刺耳,孟有田看到炮楼上的人影晃动了一下,倒了下去,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黑沉沉的夜空,似乎冥冥之中锁柱子就在那里望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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