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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们村也不要什么特别优惠的政策,公粮如数上缴,但一定要超额完成的话,群众兴修水利的积极xìng会有所损伤。”孟有田很委婉地为村子里争取到了一部分粮食,自己是威信是一回事,但总不能让别人白干活儿吧,毕竟兴修的水利要见到效果,并不是立竿见影的事情。
“公粮能如数上缴,这就没什么问题了。”古庆山见孟有田如此通情答理,既能为群众办件好事,又不影响公粮的缴纳,这种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您这就算是同意了?”孟有田见事情有了着落,也不想多耽搁,便要起身告辞。
“等等。”古庆山抬手示意孟有田坐下,停顿了一下,开口说道:“最近区里要有些人事变动,我可能不会看到兴修水利成功的时候了。但我会把这件事情安排好,秦怜芳同志的工作已经确定,要担任副区委书记,就由她来主抓这项工作,你看怎么样?毕竟你俩也挺熟,互相配合起来也容易。”
“俺没啥问题,秦怜芳同志的工作热情也是知道的。”孟有田猜测古庆山话里的意思好象是要他以后多帮衬一下秦怜芳,毕竟秦怜芳这算是升官了,这可能与他的努力也有些关系。
孟有田还真没猜错,不光是秦怜芳,其实连古庆山的升迁也与他有关。这个区的各项工作搞得相当不错,不仅依靠地方武装粉碎了敌人的进攻,还取得了不小的胜利,而且游击队的活动也卓有成效,已经成为县里最有战斗力的一支武装。而且生产工作也名列前茅,孟有田当然功不可没。
“小秦还年轻,但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古庆山缓缓说道:“从一个热血青年成长为优秀的干部,你没少帮助过她。以后呢,也要保持下去。她正好在这里,你去和她谈谈,让她心里有个准备。”
孟有田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去,也就证明自己没有歪想法。而越是扭捏,越会让人胡思乱想。
“小秦最近一直在给其他区的游击队干部讲授敌占区斗争的经验和战例,你要是有什么新的想法和思路,不妨一起告诉她。”古庆山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提醒着孟有田。
“行,我去看看她,看有什么能做的。”孟有田满口答应,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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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敌变我变,敌不变我亦变。没有一成不变、始终有效的战术,只有层出不穷的招法。
驻扎在本县的鬼子算是倒霉了,正摊上孟有田这个家伙,凡事都料敌在先,用中国俗话来讲就是:一抬屁股,就知道你小子拉什么屎。这就不好玩了,你刚搅尽脑汗想出一招,还没使出一半,人家不仅已经全套破解,还漂亮的回踹你一脚。
即便如此,游击战术也在不断的变化,以适应环境和敌情的变化。秦怜芳讲述的是成功的战例,以及取得成效的战术方法,但她也有自己的担心,担心敌人会使出新招数,而她讲的还不够细致全面,会有所遗漏。
“当然会有所遗漏,因为咱们不知道鬼子还会使出什么招数,但掌握了原则和技巧,不管敌人怎么变,也总会找到破解之道。”孟有田的到来给秦怜芳化解了心中的担忧和疑问,“只要肯开动脑筋琢磨,并且始终抓住敌人的弱点,就不要怕他们。”
秦怜芳掏出了笔记本,把孟有田的话原封不动记了下来,象一个虔诚的好学生,不管是出于个人感情,还是长久以来形成的信任和崇拜,她都几乎把孟有田的话当成了金科玉律。
“你传授经验,是要使别人从中学到有用的东西,引起他们对于敌人行动的更进一步的研究,以提高咱们生动的技术与战术,而不是灌输生硬的经验教训。”孟有田继续说道:“要多启发他们,根据他们要活动的区域的具体情况制定出灵活有效的战术。成功的战例也是一样,不是要他们一成不变地使用,而是要有变化,要有改进,适应具体的情况。”
“幸好你来了,要不这最后几课就没有这么jīng僻的理论和分析了。”秦怜芳停下笔,猫眼闪着光,“看来我最大的缺点便是有些生硬了,象你说的,要多启发他们,让他们在学习中去想出更切合实际,更有效的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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