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就一杆子没影儿了,猫在村子里不出来,啥事也不管,倒躲起清闲来了。”
“我那叫闭门思过。”孟有田翻了翻眼睛,说道:“快吃吧,好占住你们的嘴。这么长时间不见,见了就挖苦我,以后不答理你们了。”
李铁和赵振华相视一眼,无奈苦笑,拿起勺子,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了起来。
“这以后——”赵振华突然放下勺子,有些愁闷地望了望飘着雪花的天空,说道:“我看不用鬼子来打,又冷又饿的,也要把咱们都折磨死了。”
“就是因为粮食的关系,才有人反对转移,被鬼子给合围了。”李铁叹了口气,说道:“还是麻痹大意了,对敌人的这次大扫荡的严重程度估计不足啊!”
“有些人要对这次的损失负责任。”赵振华有些忿恨地说道:“长篇大论,有理有据,却是狗屁。看他那个样子,平常人五人六的,可到最后咋样,他把枪都偷偷埋起来了,孬种。”
李铁垂下眼睑,低沉地说道:“烈火淬真金,这话是不假啊!而我们未能发现混入的jiān细,是最大的失误。如果西山口不被敌人偷袭占领,敌人的合围也就失败了。”
“先把jiān细找出来,咱们才能放心大胆地行动。”孟有田赞同地说道:“困难是有,但也不是不能克服。就说这场雪吧,我看有好也有坏,但好的方面却要比坏的方面多。一呢,阻止了敌人继续深入的企图,而且使敌人也遇到了困难。我估计,运输补给的限制使敌人很快就会退下去。当然,我们也面临着生存的困难,可这也不是不能够解决。”
“知道你总是有主意。”赵振华翻了翻眼睛,不满地说道:“可让你去开会,你咋又不去呢?”
……………
“人家都是党员,都是大干部,我去凑什么热闹。”孟有田掏出小烟斗,缓缓抽着,在烟雾缭绕之中淡淡地说道:“屁颠屁颠的去了,就有人会说我是居功自傲,碰巧救了大家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你别老有这样的想法。”李铁知道孟有田的xìng格,也不想多说什么,便岔开了话题,“对了,你和小全嘀咕嘀咕,他就派了一些人走了,去干什么了?”
“哦!”孟有田点了点头,说道:“我让他派几个人去给鬼子发信号,这天也黑了,雪也厚了,就别让鬼子瞎闯乱撞了。”
李铁眨着眼睛,旋即一笑,说道:“你这小子就是坏,这回又要把鬼子折腾到哪儿去玩了?”
“那边。”孟有田伸手指了指,说道:“让鬼子活动活动,这一活动啊,身上就不冷了。嗯,说到这,我也该起来活动活动了。”
“甭活动了。”赵振华挑了挑眉毛,孟有田转头一看,不远处几个人影正大步走来。
火堆旁一下子多了好几个人,基本上都是孟有田认识的,除了一个军队的干部。经过介绍,孟有田才知道这位姓张,和郭龙海一样,也是在扫荡中失散的,还是个副营级干部,和小全一起担任临时部队的指挥官。
“甄别人员的工作已经开始,不管jiān细还在不在这里,也要认真审查。我们的工作做得太疏忽,教训太深刻了。”古庆山先是沉痛地做了自我批评,然后把会议的大概内容说了一遍,才说起了主要问题,“估计这场大雪将使敌人很快就退下去,但我们还面临着巨大的困难——吃住问题。这么多群众,这么多伤病员,安置起来很不容易啊!”
当然不容易了,孟有田没吭声,装出很认真在听,很认真在想的样子。
“听郭龙海同志说,还有几百人的干部群众也躲进了深山,他们的吃住问题呢?”古庆山望着孟有田,问道:“小孟啊,你是怎么安置他们的?”
孟有田挠了挠头,说道:“我们村在深山里藏了点粮食和物资,大家节省一点,再动手打点野物,凑和着能挺个十天半拉月吧!”
增加了五百多人,还能挺个十天半拉月,这可不是藏了一点半点啊!古庆山和秦怜芳交换了下目光,秦怜芳无奈地抿了抿嘴,开口说道:“孟大哥,能不能从你们村那边支援些粮食,这一千多人哪,实在是没有办法。等到敌人退下去,再还给你们,好不好?”
孟有田轻轻抿了抿嘴,说道:“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什么好不好的,多喝几顿稀的,大家一齐熬过去呗!可这么老远,要运过来粮食,得走几天,走多远的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