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父亲,我明白了。”丁云毅恭恭敬敬地道:“云毅此去,必然jīng心经营,只是云毅不过是个小小巡检,带兵不过十人,恐怕......”
丁远肇脸上露出欣慰,只觉得自己没有白疼这个儿子:“无妨,彭湖标把总洪调元也算我的门生,为人虽然愚钝了些,但做事还是勤勤恳恳的。我又专门修书一封于他,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你虽然只是个巡检,但整个澎湖洪调元之下便是你了。若需要一些什么,自然有我在福建与你策应,无需担心。”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丁云毅哭笑不得。
澎湖那么个弹丸之地,不毛之地,自己当个老二也没有什么太光彩的地方。
一个七品的把总和一个九品的巡检,在那么个小地方当土皇帝吗?
丁远肇哪里想到自己儿子心里在动的什么心思,忽然说道:“项文,要想经略好澎湖,有一个人是万万绕不过的......”
话音未落,丁云毅已经接口道:“郑芝龙?”
丁远肇倒是一怔:“不错,正是此人,不想你考虑得如此周详。”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丁云毅在心里嘀咕起来。这福建、台湾的真正霸王,可还真不是你们这些什么巡抚、赞理的,那可是海盗出身,拥有庞大船队,富可敌国的郑芝龙!
要说土皇帝,这个郑芝龙才是真正的土皇帝!人家虽然只是一个参将,权利财富可没人能比得上。
“项文以为郑芝龙此人如何?”丁远肇缓缓问道。
“不是什么好鸟。”丁云毅嘀咕了声。
“什么?”
“啊,云毅是数,郑芝龙此人虽然归顺朝廷,但这人狼子野心,必然不肯久居人下,我看早晚......”
“不要再说下去了。”丁远肇打断了他的话,朝外面看了看:“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即可,说出来只怕就是祸事一桩。现在要想克制住红夷舰队,离不开郑芝龙那。”
“云毅明白了。”
丁远肇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些微笑:“我要交代的事情也交代了,你这次去澎湖,原我也该帮衬你一些,但我为官多年,两袖清风,身为长物,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得,弄了半天还是张空头支票。邹维琏好歹还赏了自己一笔银子,你这当爹的除了把一副担子压来,什么表示也都没有。
“父亲,我想临走前去拜访一下郑芝龙。”丁云毅定了定神说道。
“去吧,去吧,说话时务必小心。”丁远肇点了点头说道。
出去的时候,丁云毅悄悄观察了下丁远肇,发现这位父亲脸上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好像总是一脸的忧国忧民。
这应该算是个好官了吧?丁云毅心里想道。
再想想即将要去见郑芝龙,自己能不能在澎湖站住脚,和此人有莫大关系,心中又不免有些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