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金宝的叫声,华天成赶紧跑向了她的房间,一进门华天成就问道:“怎么啦?有事给我说。”
金宝冷冷地看了华天成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继续扯着嗓子喊:“张嫂——张嫂——你在哪里?”
“张嫂去买菜了,让我来照顾你,她一会就回来。”华天成看着这个脾气有些古怪的金宝说道。
一听张嫂出去了,金宝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愤怒,她一把将床铺上的枕头扔了过来,怒声吼道:“滚——你给我滚出去——”
金宝本来就没有多大的力气,她扔过来的枕头轻飘飘的,华天成一把就给抓在了手里,然后轻轻地放在了床边。
华天成此刻看到金宝的身体不断地移动,他突然就明白了:“你是不是要上卫生间?”
当华天成的这句话问完之后,金宝的眼泪就吧嗒吧嗒地地掉在了毛毯上,华天成没有多想,他赶紧跑过去,就要抱金宝上卫生间,怕她尿到裤子上。
就在华天成刚伸出手想抱起金宝的时候,金宝就像一只发疯的小狼,在华天成的手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华天成一看自己手背上深深的牙印,而且开始流血,他猛然火了。他一把卡住了金宝的脖子,眼神里有了杀人的怒气。金宝也瞪着冷冷的眼神看着华天成,好像两个有杀父之仇的仇人想见分外眼红。
“你有种杀了我——”金宝双手在不停地颤抖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突然华天成放开了捏金宝脖子的手,“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搧在了金宝的脸上,金宝苍白的脸上顿时就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手指印。金宝终于忍受不了华天成的这一巴掌,于是放声大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而且不断地用手撕扯自己的头发。
华天成没有去劝说金宝一句,就让金宝使劲地哭,让华天成惊喜的是,金宝由于扯着嗓子哭喊的时间太长,她惨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哭了大约十分钟,金宝终于哭累了,慢慢停止了哭声。金宝的哭声是制住了,可是华天成却闻到了一股尿|骚|味,她尿裤子了。
这股尿骚|味,顿时在房间里开始弥漫开来。金宝羞愧的不敢抬头看华天成,她将头压的低低的,嘴里喊了一句:“让我去死吧——”华天成从身上掏出了那把做手术用的柳叶刀,递给了金宝怒声吼道:“来,你不是想死吗?给你刀,快去死。如果你不敢死,你就是个懦夫。”
谁料金宝拿着刀没有杀自己,而是猛然向华天成的身上刺来,华天成更怒了,他一把抓|住金宝的手腕,再次搧了金宝一巴掌。这一把掌把金宝给打晕了。他怒声骂道:“你|妈的,你以为你是谁?你刚才咬人的时候,我看你就像一只凶恶的白眼狼。你以为我爱给你治病吗?你以为我爱看到你这张死人一般的脸吗?我让你死,你为什么不死?
金宝,你就是个懦夫。我若是你,我想死,我就把自己一刀给捅死。可你没有这个勇气去死。你只能吓唬那些爱你的人,可我华天成不爱你。你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你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你就像一个怪物。你现在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你现在尿床,如果不抓紧治疗,你到年底你连胳膊都动不了,到时候还要把屎拉到裤子上,到那时房间里到处都臭烘烘的气味,谁都会嫌弃你。你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吗?
你以为我华天成看上了你的家产?我呸——我告诉你,我华天成将来要比你父亲有钱。你家不是很有钱吗?你老爸就是拿出一个亿,钱能为你买来健康吗?能让你像一个健康人一样去上学吗,不能。既然不能,你就不要在我的面前显摆你家有钱。你有钱,我可掌握着你的生命。请问,钱重要还是命重要?我还告诉你,我给你治病,不收你父亲的一毛钱。我就是为了报答你父亲出手救我的这份恩情。
如果不是你父亲出手救我,我就要坐四五年牢。我来这是为了给你父亲报恩,你父亲救我的目的就是让我能把你的病治好,让你能站起来。我没有在你父亲的面前打过保票,就一定能把你的病治好,就一定能让你站起来。可是我愿意一试,我想用我的努力来报答你父亲,让他能成为一个快乐的父亲。你父亲为了你的病,头发都掉光了,谁能了解他的苦?
金宝,你得这样的病,是你父亲造成的吗?你为什么要动不动就用死来要挟你的家人?我看你就是一个可怜虫。你只会用嘴咬人,你只会歇斯底里地叫喊,你还能干什么?你就是个废物。我今天就打你了,你可以告诉你的父亲,我华天成不怕。我巴不得你老爸赶我走,我已经受够你了。
我作为一个男人那天救了你的命,还被你打了一巴掌。你以为你很高贵吗?错,其实你最可怜。你连一个农村玩泥巴的孩子都比不上,你见过什么?你见的东西都是书本上的。我告诉你,书本上的东西和现实生活有很大的差别。电视里的东西更是不着调,有时连新闻都会有假的,更别说其它的。
我告诉你,我小时候也是个病秧子,动不动就鼻血流的死过去了,可是我一心想活着。我来到这个世界上走一趟容易吗?我为什么要死?那些没有胳膊或者没有腿的残疾人,都能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情来,我华天成少了什么?你金宝少了什么?最少你还有这个家,最少你还有爸爸妈妈和姐姐在身边,最少你还有张嫂一直照顾着你。我华天成有什么?我生下来到三岁之后,就一无所有,我是一个孤儿,但我不可怜。
我华天成不需要人的怜悯,我要自力更生,我要想尽一切办法治好我自己的病,我要把自己的身体调理的比健康人都健康。如今我不是好好的吗?我和你的身体,就是两个极端,我已经将自己的身体基本调理好了。我不再发病,我能,你为什么就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