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想要参加那比试,所以替了她……”
覆在锦被上的手缓缓攥紧,卫絮还是开口落了声。
她当然清楚,比试落败,自己替了风禾的事,一定已是被师傅和师叔知晓。
闻言,古不繁的眉头陡然一沉,本是端正坐着的身子一个转过,清眸中厉光直直地看向了卫絮,神色瞬变,气息陡然而动,镇住了卫絮本要接着说下去的话。
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卫絮小心翼翼地瞥看了古不繁一眼,旋即垂下了视线,再不开口。
深深看过卫絮一眼,古不繁一直坐着的身形站起,脚步向着桌前方向走去,出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墨流缓缓流转,将那茶水缓缓腾热,端在了手中,这才转过身子,看向了卫絮。
“卫絮,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撒谎了?”
一针见血。
端着茶盏的手略略一紧,古不繁身子往后靠去,倚在了桌子边上,声音里是满满的严肃。
卫絮的头垂得越发厉害,攥着锦被的手越发用了力,却是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见卫絮没有开口出声,古不繁抿了一口茶水,深深看了卫絮一眼,并未打算再接着待下去,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瞬时转身,径直便要离开。
“师叔!”
卫絮略显担忧的声音再次出口,一个直身,望向了古不繁要离开的方向,“不繁师叔,弟子知晓错了,弟子不该替风禾去比试,若要惩罚,弟子愿一力承担!”
“一力承担?!”古不繁的怒意已然是大增,身子带着凌厉的风转过,视线凝了重光,狠狠地剜向卫絮,“你一力承担?!”
“你可知道你此番犯了多大的错误?!”
“你又拿什么来一力承担?!”
古不繁的声音并不高,话音却是足够有分量。
“我……”
话头一窒,卫絮出口一字,便再也未曾说下去。
屋内,气氛一片僵硬,古不繁的视线万般厉稔,卫絮的眸子则是垂着,切切的自责。
半晌,视线再次看过卫絮那伤戚的状态,古不繁心头终是不忍,虽然声音依旧严厉:“墨风禾,已经被,逐出长恨阁了。”
刹那间,卫絮的头猛地抬起,死死地盯住了古不繁的面盘,呼吸都好似停住,满眼的不敢相信。
直至对上了古不繁那双万分笃定的眼,这才陡然反应了过来,再无犹豫,一个起身,不顾自己双手上还泛着浅浅的疼痛,赤着脚,快步走到了古不繁的跟前。
“师叔!弟子才应该是这次事情的过错者,风禾她虽有错,但不至大错,您,您不要赶她走。不要赶她离开长恨阁……”
言语间,卫絮不过只着了一身素衣的身子竟已是重重地跪了下去:“求师叔,收回成命!”
神色一黯,古不繁的视线垂下,看着女子五体伏地的模样,紧蹙的眉头下,眸子里满是对卫絮不争气的怒意。
“求师叔,收回成命!”
没有听到师叔的声音,卫絮的头再次重重向下磕去,狠狠地撞在了青砖地面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