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扯。
那不是梦,冉苏很清楚,反复播放是记忆,不是梦。
梦是假的,记忆从不会是假的。
所有的人的瞒着一个事实,一个只有她不能知道的事实。
她从来都没有忘记,那个娇羞温婉的女子哭着求她成全,那个楚楚可怜的女人拉着她的衣角求她原谅,求她放手,求她体谅,求她正视她的丈夫和另一个女人的爱情。
她说:“冉小姐,求求你,放过他吧,他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你做这个尉太太有什么意思?我们是相爱的,真的,难道你要他为了孩子勉强跟你在一起,一生都过得不开心,不快乐吗?!这样有什么意义!”
她是怎么回答的?她记得,她说她要他完成一个父亲的责任,她的孩子认定了这个爸爸,她只能勉强他!她要她的孩子在健康的环境中长大,她不在乎他快不快乐,开不开心,她就要他勉强!勉强到他们的孩子长大为止!
勉强……她冷冷苦笑,谁没有勉强,他在勉强,她何尝不在勉强?!
勉强了半辈子,勉强了这么多年,总有那么一天,你我是不是可以都不勉强了!
深深吸一口气,她推开他的钳制,疲惫的说了句:“睡吧,我累了。”
他看着她转身,盖上被子,缩在一团,一如既往的离他很远,很远。
往日,他都习惯了,也许是今晚的春夜太冷了,湿冷得厉害,他怔怔地望着她睡着的背影,心莫名地揪了起来。
倏地,他凑过去压着裹着被子的她,感到身下的她微微一动,尉行云更加紧紧地贴着她微凉的脸颊:“冉苏,我是你的丈夫,你为什么从来不主动抱我?”他也渴望她能突然给他些惊喜,能给他些特别的对待。
从来吗?
有的,她有主动抱过他的,他们还是有甜蜜依偎的日子的,新婚那几年,她抱着他,只感觉到温暖和安心。他们有过那样的日子,她有过难得热情亲近他的日子的。
只是,他忘了,多年了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凉薄,所以他以为她从来没有过主动,从来没有过温情。
她有,只是她不愿,也再也做不到了。
移了移身子,她清冷的眸子微微一动,轻笑笑:“我记得,我从来都记得你是我丈夫。”
只是有一天你忘了,你忘了你是我的丈夫,我冉苏的丈夫。
然后,你我再无回头路。
听到她的回答,他满意的勾出一个弧度,轻啄她略微干涩的唇瓣,
怜惜地与她手心相叠,低沉叹息:“苏子,真好,咱们还有半辈子的时间……”
半辈子啊……
她在心底轻叹,她的半辈子只想离他远点,再远点,不愿有半辈子,更不愿有下辈子。
他不懂她心中的百般结,他只知道夫妻多年,日日相伴,他一天比一天更确定,她是他尉行云的至死不放手。
时间,如果重来。
我早一些爱上你,我没有犯错,今时今日是否会有所不同?
不过幸好,你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