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雄与陈酿面面相觑,二人皆心知肚明,却不敢与七娘明言。
七娘狐疑地望着二人,忽垂下眸子,话中似叹息:
“是二哥对不对?”
她本有灵性,但凡能多思索些,总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陈酿亦轻声叹气,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七娘蹙着眉。能号令大哥旧部的,唯有父亲与二哥。父亲本已亲自提亲,又如何会断了酿哥哥的前程?
至于二哥,他自小便听母亲的话,大抵还是为着七娘的婚事。
一旦陈酿此番不得高中,纵是三年后再考,那时七娘已十六了,必是早已定亲。
到底,还是自己害了酿哥哥。
“蓼蓼,”陈酿有心劝慰,“不论如何,皆不与你相关。”
七娘忽自嘲地一笑。
原是母亲与二哥还不知陈酿拒婚之事,否则,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谢府真是自大得很!
父亲以为明摆着大好前程、功名利禄,酿哥哥便不会拒绝。而母亲与二哥,却是费尽心思,满腹机关算尽的小人之心。
只是不承想,此番却将七娘算了进来。
史雄见她已然猜着,只道:
“小娘子放心,我这就放了你们。自大郎君殉国后,我们兄弟便起过誓,要一世为谢府卖命,报答恩德。只是,谢府的内斗私利,却无我等无关。”
他神情坚定,字字铿锵,到底是个是非分明之人!
陈酿扫视着眼前几人,在此处的,一个个皆是上过沙场,拼过血肉的好汉。
他们满腔赤城报答谢府,却被二郎这等欺瞒利用,但凡有几分气性,也必是不服。
不过,他们若私放了陈酿,二郎定然疑其忠心。
陈酿常与二郎一处论事,他行事强硬,手段刚烈,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只怕,不会轻易放过史雄一干人等。
史雄功夫再厉害,到底是个一根筋的莽夫,如何斗得过二郎?
陈酿深吸一口气,向史雄道:
“史大哥,你若放了我们,可知是什么后果?”
史雄怒目圆瞪,只道:
“我等忠心的是大郎君,是报谢府的恩!不是替他谢汾一人卖命!”
陈酿心中生出些佩服来。人都说,自古忠义两难全,偏史雄看得透彻,颇有原则。世人皆道,谢家大郎用兵如神,知人善任,只看眼前的史雄便可知一二了。
七娘看他一副豁出去的神情,只劝道:
“二哥最凶了,你不听他,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无妨!”史雄一摆手,“陈先生的春闱要紧。”
“我有一计……”七娘看着陈酿怯怯道。
“不许!哪来这么多计!”不待她言语,陈酿生生打断。
“人家都不曾说!”七娘委屈地噘着嘴。
“先生不如听小娘子一言,”史雄劝道,“不定有两全之计。”
陈酿无法,只蹙眉看着她。
七娘遂道:
“不如,史大哥先放酿哥哥春闱去,再以我为质。想必,二哥不会轻举妄动,到时你们趁机逃走,也就是了。”
他就知道!
陈酿瞪着她,言语倒是平静:
“不许。”
“可春闱……”七娘急得快哭出来。
“不许!”陈酿更厉声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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