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未亡人理当如此。”
二郎带着浅笑,沉吟片时,便出门去了。
见他走远,仪鸾宗姬遂唤出丫头琉璃,只正色问道:
“可有不妥?”
琉璃点头道:
“好在宗姬谨慎,门外确有蹊跷。”
仪鸾宗姬示意她禁声,一面出门一面道:
“你随我往西厢房去,整理大郎君的衣物。”
她目不斜视,端端行来,瞧着是与往常一般的模样。
进得屋中,却见琉璃紧闭了门窗。
她行至仪鸾宗姬身旁,俯首耳语道:
“似乎是跟着宗姬来的,也不知是谁,只一副鬼鬼祟祟,贼眉鼠眼的模样。”
仪鸾宗姬思索片时,问道:
“是男是女?”
“应是个丫头。”琉璃回忆道,“衣裙虽不比大丫头们,可瞧上去,也有些稳重在。”
仪鸾宗姬微蹙眉头,这会是谁呢?于家人眼中,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寡妇,又有什么可跟的?
琉璃是她娘家带来的丫头,自然深知她心意。如今连对方是谁也没个决断,如何不叫人心慌?
琉璃抿了抿唇,试探道:
“二郎那里,是否要去说一声?”
“万万不可!”仪鸾宗姬忙道,“不论来人是谁,正是为抓我的把柄而来。你此时去寻二郎,岂非自投罗网?”
琉璃恍然大悟,倒不曾想着这个。
她只道:
“那眼下,该如何呢?”
“总要知己知彼才是。”仪鸾宗姬道。
“那我这就着人打听去!”琉璃说着便要去。
“回来!”仪鸾宗姬呵斥住她,“切莫打草惊蛇。”
“那……”琉璃一时两难,不知所措。
“以静制动,不变应万变。”仪鸾宗姬自端庄坐着,一派从容气度。
况且,她不去查,还有二郎呢!方才她一个眼神,短短几句言语,他自知何意。
又见得二郎神情,不需点破,他显然也瞧出端倪。
往日朝堂之上,闻听他使的尽是铁血手段,干净利落,不留痕迹。此番,那些小人犯在他手中,怕也只得自认倒霉。
而仪鸾宗姬,不过深闺妇人,自有人护着,又何须担心呢?
她缓缓起身,只道:
“走吧,咱们回去等消息。”
出了西厢房,却见她又作出一副忧愁模样。适才整理亡夫遗物,心中思念渐生,自当是如此的。
时至夜里,二郎坐在书案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案头。
笃……笃……笃……
他向来惜物,夜里只点上一两盏灯,左右能视物也就是了。
屋中由于少灯,显得昏暗阴沉。二郎整个人亦半隐于昏暗之中,面色铁青,不怒自威。旁人见了,难免有几分怕。
便是如此,可他连一盏豆灯,也不愿多点。似乎多燃上一盏,便是骄奢淫逸,挥霍无度。
一时,有人进屋回话。
那人低着头,早见惯了这样的昏暗,一面抱拳道:
“大人,家祠的人已有眉目了。”
二郎闻言,骤然停下敲击的手,“笃”声戛然而止,一时屋中鸦雀无声。
他也不说话,只渐渐抬眼看着对面之人。
那人接着道:
“大人放心,不过是府上妇人作祟。家祠门外之人,正是姨娘顾氏的大丫头,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