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可还好?可听了什么难听的话?”五郎满脸担心,“可受什么气来?”
这一连串的询问,倒叫何斓蓦地一愣。
“你……不怪我?”何斓轻轻抬眼,试探着问。
“怪你?”五郎不解,“为何怪你?”
何斓这才将悬下的心放下。七娘亦长长吐出一口气,只在五郎榻上随意坐了。
她轻抚心口,只道:
“还当你生五嫂的气呢?”
五郎牵着何斓,一齐在椅上坐了,只白七娘一眼:
“我岂是那样糊涂的人?”
“那你方才吼什么?”七娘亦白他一眼。
五郎一时又有些生气,忽起身道:
“我吼什么?顾显那无赖,还有脸找上门来,竟这般编排你五嫂!你说我吼什么!”
一旁的绍玉摇了摇头,在七娘身旁坐下:
“生气归生气,你也说说该如何处置啊。”
五郎一声冷笑:
“拔了他的舌头喂狗去!叫他胡说!”
七娘却是笑了起来,只向何斓道:
“五嫂,你看,初时你还怕呢!眼下见五哥如此,是否心中已乐开了花?”
闻此,绍玉亦笑了起来。
五郎方知自己有些过激了。
他指着那二人,讪讪道:
“你们就笑吧!回头有我笑你们的时候。”
二人不理他,只兀自笑得前仰后合。
过了半晌,绍玉方道:
“如今那人关在府中,也没处胡说。想来,不过是要些银钱。不如打发了去,别将事情闹大的好。”
五郎见何斓无恙,也渐渐冷静下来。
他只向何斓道:
“斓儿,不如你说,要杀要剐,一句话的事。”
何斓正待劝他,却听七娘摆手道:
“婆婆正是怕你冲动!你杀了他,官府是瞎的?母亲那里,也是三郎方才的意思。”
“岂非太便宜他了!”五郎心有不甘。
何斓亦劝道:
“你照母亲说的做吧,那样的无赖,还是少惹为妙。”
何斓既已发话,五郎也只得讪讪应下。
几人正待散去,去见阿珠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一面还道:
“不好了!小娘子,不好了!”
七娘瞥她一眼:
“做什么不好了?不是让你跟着母亲,看看如何处置那姓顾的么?怎的这么快便回来了?”
阿珠缓了缓气息,五郎的丫头又递上一杯茶与她吃了。
她方道:
“我是按着小娘子的吩咐,跟着过去的。”
“那顾显如何了?”五郎有些坐不住,只急急要听。
阿珠又道:
“大夫人先跟他说了一通道理,说顾姨娘已死,他与谢家没什么干系了!罢了,又许了他银钱,只让他莫要胡说。谁知,他竟一把拂开!说甚么,咱们仗势欺人,抢了他未过门的媳妇,要咱们赔呢!”
“这是什么话!”五郎怒目相视。
阿珠吓得打了个寒颤,接着道:
“当时,大夫人亦是这等反应。他却说,咱们家害死顾姨娘,又抢他媳妇,一味地要让赔!”
何斓只紧紧抓着五郎,七娘方问道:
“左右,这人已成亲了,他钱也不要,是想如何赔的?”
阿珠神情闪烁,不敢看七娘,只吞吞吐吐道:
“他要……要……求娶七娘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