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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谢府的丑事,却会人尽皆知。
这便够了!
谁知时运不济,前有添乱的五郎与王三郎,后有仪鸾宗姬这只黄雀!
周夫人只笑道:
“宗姬的手段果然厉害!”
仪鸾宗姬亦笑了笑:
“不过是母亲不放心婶母,让我着人跟着看看。谁知,二婶母果然叫人信不过啊!”
仪鸾宗姬又道:
“让我猜猜,二婶母并非意欲对谢家不利,而是旨在我与二郎。二婶母是否以为,害了我与二郎,母亲亦受牵连,您与四弟夫妇便能就此扶摇直上了?”
周夫人的心思一一被她猜中,面色显得更加难看。
仪鸾宗姬忽而摇头,作出一副怜悯姿态:
“二婶母,我是皇家的体面,二郎是谢府在朝堂的体面。你说,你动得了谁?”
时至此时,周夫人方恍然大悟。
“况且,”仪鸾宗姬嗤笑,“皇后不管,婆婆不管,母亲亦不管,您操哪门子的心呢?”
仪鸾宗姬的话,直叫周夫人心下发毛。她只道自己败了,殊不知,她所做的一切,从来皆是在大房的眼皮底下。
前些日子的风光,此时乍然变作南柯一梦。
周夫人不过想为谢芝讨个公道。她的女儿受尽屈辱,死后亦被人诟病唾弃。凭什么,仪鸾宗姬这等逆伦,却能高枕无忧?
那二郎谢汾,披着一张人皮,却做着禽兽不如之事,为何还能朝堂内宅风生水起?
她抬头看向仪鸾宗姬,乍一声低沉的闷笑:
“你们这群疯子!”
仪鸾宗姬依旧高傲地仰着头,端端一派皇家气度。这般傲然,亦是皇族体面。
她微笑看着周夫人,却不言语。
她们若是疯子,周夫人便是个傻子了!
仪鸾宗姬又笑了笑,只道:
“二婶母此番做的,是有损谢府之事,二叔叔亦保不得你。况且,王家那处亦需有所交代。婆婆已发过话,婶母怕要委屈些时日了。”
那日之后,周夫人便没再出过院门。
开封府本想早早了解此案,只作醉酒猝死判下。顾显这般无赖,顾家亦无人为他申冤。况且王、谢二府,又岂是轻易能惹的?
钱氏虽未受牵连,却心有戚戚。她再未上赶着管理家事,见着仪鸾宗姬,便同见鬼似的,总绕道而行。
至此,朱夫人又成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当家大夫人。
五郎的婚事既定,她也受过了教训,再不随意提起与高门结亲之事。
如此,谢诜只当朱夫人想通了。自然是放下成见,夫妻和好如初。
倒是新妇何斓,却被顾显之死吓得不轻。
她只隐隐觉着,顾显死得蹊跷。为何他才登门闹事,当夜便死于非命?周夫人又为何忽而称病不出?
太多的疑问堵在心间,这些事情与谢府,是否另有关联?
她不敢往深了想。
时至夜里,何斓夜里与五郎说起此事,他也只囫囵敷衍,似乎亦不愿深究。
若多问了几句,五郎便道:
“这般在意,你可是后悔退那门亲事了?”
何斓最怕五郎多心,只觉又委屈又冤枉,急得差些发誓,倒也不敢再问了。
经过此事,王家只道绍玉胡闹的功夫越发厉害,差些牵扯上人名官司,免不了又是一顿打。
这日,绍玉正趴在榻上养伤,只听帘外丫头道:
“小郎君,谢七娘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