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好。
自然,七娘这样的身份,亦是她们恭维的对象。
有人寻出七娘的礼来,故作不知,只惊道:
“看看,看看,什么才是高雅人物!咱们送的那些金石玉器,倒都俗了!”
众小娘子皆围上来。
那原是一套文房四宝,蔡云衡喜舞文弄墨,本也没什么稀奇。她们惊叹之处,只怕是那一方难得的端砚。
这个砚台,七娘本也收了许久,很是不舍得。
只是,蔡云衡以君子之心相邀,自己自然需以君子之心相对。
如此,这等身外之物,也无所谓舍不舍得了。
有人顺着话接下去:
“是哪位姊妹的啊?这等有心思!”
蔡五娘看了看,方道:
“是谢七娘子的。果然好雅致的心思!”
七娘只与蔡云衡相对一笑。这些小娘子的小把戏,又如何瞒得过她们?
左右,不过是溜须拍马之辈,倒也没什么恶意,二人自然是听过便罢。
外头宴席将开,蔡五娘又带着众人往屋外行去。
七娘与蔡云衡故意行在后头,似有话说。
蔡云衡忽拿起七娘送的花笺,只道:
“放眼屋中之物,再没比这个更可贵的了!”
七娘亦了然地一笑。
那花笺本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其下有不起眼的印章痕迹,有云:谢七亲制。
由于印痕尚浅,那些小娘子们应是不大注意的。
倒是蔡云衡有心见得,如此,倒也不辜负七娘一番心思。
转眼,七娘又泛起狡黠的笑:
“既是可贵,自当珍重也就是了。不过,一码归一码。此是你我二人的情谊。于旁的事之上……”
不待七娘言罢,蔡云衡方笑道:
“于旁的事,公平较量!”
七娘遂点点头,再无需多言。
两位小娘子之间,竟生出一番豪逸之气,不得不令人称奇。
正要行出蔡云衡的屋子,那些礼单之上,忽见得一个熟悉的名字。
七娘愣了半晌,怎么,莫非他也来了?
见七娘出神,蔡云衡有些莫名。
她上下打量一番,只试探着唤道:
“七娘,你想什么呢?”
七娘一个激灵,这才回神。
她看着蔡云衡,摇了摇头,遂道:
“没什么,忽而想这些事,不过那不要紧。”
蔡云衡微蹙着眉,有些狐疑地望着她。
正待举步,七娘却唤住了她:
“云衡!”
蔡云衡回头:
“嗯?”
七娘顿了顿,只道:
“你的生辰,还邀了小郎君来么?”
从来,小娘子的生辰是不大邀小郎君的。除非是家中长辈、兄弟,或是亲近的世家子。
莫非,他与她,已亲近到这般了?而自己却丝毫不知。
蔡云衡又看了看屋中贺礼:
“你想说什么?”
她想说什么呢?
在蔡云衡房中见着绍玉的贺礼!
原来,绍玉与蔡云衡的议亲,竟不是空穴来风?亦不是王大夫人的一句戏言?
可亲近如七娘,绍玉为何从未在她跟前提起半句呢?
七娘一时有些不明所以,只兀自发怔地望着蔡云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