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此话一出,蔡太师更是激动得不知言语。
他一面只道惶恐不敢当,一面又吩咐人安排郓王上座,足见一副狂喜老人的慌忙姿态。
绍玉冷眼看着。这下子,有皇帝撑腰,这份震慑的分量,怕是更足了。
郓王也不再推辞,落座后,方道:
“说来,本王还不曾送礼呢!”
只见郓王依旧一副温润姿态,眉间眼角的儒雅和善,皆与往日无异。
蔡太师忙起身作揖:
“殿下,老臣受宠若惊!”
这回倒不说不敢了!
对于皇帝与太子,蔡太师或许真不敢。
而郓王,可是他一手扶持,明里暗里不知帮过多少!于他,蔡太师自然没什么不敢。
郓王又温润一笑,方唤了笔墨来。
来人上的是洒金红宣,郓王大笔一挥,颇得洒脱之气。
只见纸上已落落四个行楷大字:
芳龄永继。
与女子贺寿,此四字,确是再合适不过了。
可蔡云衡不过是个无甚封号的小娘子,“永继”二字,似乎又太过了些。
郓王本有汴京第一才子之称,此间分寸,又岂能不知?
蔡太师看向郓王,不经意地审视了一番。只是郓王依旧一张笑脸,和气得很。
蔡太师又默了半晌,方起身谢恩。
郓王点头笑了笑,却不多言语。
他又向座下的宾客看去,一张张笑脸,皆化作一个个姓名,牢牢印在他心中。
只是王家人出现在此,确是怪了些。
一时,与郓王敬酒的官员络绎不绝,他自是一番敷衍寒暄,旁的事,倒不及细思了。
坐在蔡太师身旁的,是他的长子蔡攸。此人亦是蔡云衡生父,自小便很受蔡太师看重。
他看了看郓王,只向蔡太师低声道:
“父亲,郓王此时来……”
“莫慌!”蔡太师打断道,“他本是蔡氏一手扶持,若要那个皇位,还不至于对付咱们。”
蔡攸点了点头,似乎是这个道理,可又总觉着心有不安。
他四下看了看,又道:
“父亲,此番不是还邀了上舍的太学生么?眼看宴席过半,却不见半个人影!”
蔡太师亦抬眼看了看,只冷笑道:
“太学生们,心性何等之高!”
蔡攸亦附和道:
“这群毛头小子,成日与咱们府上作对!此番,父亲有意冰释前嫌,特下了帖子。谁知他们却不买账?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蔡太师摇了摇头:
“一群黄口小儿!也罢,谁还没个年轻气盛的时候?待他们吃些苦头,方才能明白些道理。”
蔡攸笑了笑,又与父亲敬酒吃。
二人再不去理会太学生为何不来的事。谁知不多时,只听院外又报:
“上舍太学生九人,与蔡小娘子祝寿!”
一时,众人皆朝那处望去,满心满眼的好奇。
怎么太学生们亦来了?
蔡攸亦是满脸愕然。方才还说着,此时却又忽然到了!
他转头看向父亲,只见蔡太师一脸平静,似乎来的只是寻常的祝寿之人。
蔡攸只低声道了句:
“识时务者为俊杰。什么清高风骨,到底还是来了!”
蔡太师却面无表情,只微蹙了一下眉:
“且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