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谢菱蹙蹙眉,“怎么五哥那头,丝毫不见动静?他应是去质问廷兰的啊!”
“莫不是他们觉出端倪,知西厢房那位没病,不过咱们谎称诓骗?”钏儿不解。
“不会。”谢菱摇头,“西厢那头严防死守,怎会有消息出去?”
她盼着五郎去寻赵廷兰,本想一箭双雕的。
一来,此事闹起来,恰正了卞大娘子不贞之名。
向来男子最恨不贞之人。或是按族规办了,或是直接撵出汴京去,总之,再不能勾引赵廷兰也就是了。
二来,五郎从前看她不起。
他与旁人之妾纠缠不清,这足够让五郎抬不起头,甚至祸及仕途。
这么些年,五郎总是高高在上。这等被人轻视唾弃的滋味,他也该好生尝尝了!
谁知,万事俱备,鱼却不上钩!
“娘子,”钏儿唤,“是否要再去提醒一番?”
谢菱摆摆手:
“太刻意了!被人察觉,更不好收拾。”
钏儿有些讪讪:
“五郎君那性子,冲动任性的楞头青!怎么这回,反是忍住了?”
谢菱将账本累在一处,笑了笑,道:
“定是我那七姐姐。”
“七娘子?”钏儿瞪大了眼。
谢菱只道:
“你别看她平日娇纵任性,可于这些道理上,她也不是傻的!她明白,这样的事,不能闹大。”
一旦闹大,三人成虎,不知编排些什么?
从前郑明珍一事,七娘不就吃了闹大的亏么?谁管真相如何呢?
要说那回,七娘是真无辜,才能救回来。
可此番,五郎却不算冤枉。如此,便更不能闹大了!
谢菱只感慨道:
“吃一堑,长一智。如今,连七姐姐也学聪明了,果真有趣!”
钏儿看着她,一脸无奈。
一箭双雕的如意算盘,果不是那么好打的。她还道“有趣”?此番一败涂地,那里有趣来?
“娘子,”钏儿道,“如今该怎么办?”
谢菱但笑不语。
自己从前受的欺压,生母的枉死,总有一日,她会让谢府付出代价。
可眼下,她要在鲁国公府站稳脚跟,便要牢牢靠着赵廷兰。
卞大娘子,这个先于正妻进门的侍妾,是不得不除的!
谢菱转而笑道:
“不怎么办,且睡去吧!”
她正待起身,却听帘外道:
“不等我便睡,菱娘果真好薄情啊!”
谢菱摇头笑了笑,只见赵廷兰面色微红,行路有些不稳。
他一身酒气袭人,只朝着谢菱扑上来。
谢菱一惊,拼尽全力扶不住他,只得直直后退。
忽硌着床沿,她一声“哎哟”,二人便齐齐倒了下去。
钏儿掩面笑了笑,倒也识趣。
她遂打发了屋中丫头离去,自替他们放下帘子,遂也兀自去了。
一夜被翻红浪,两情缱绻,不觉天已大亮。
谢菱靠在赵廷兰肩头,只柔声嗔道:
“快些起身,我今日还有许多账册要看。”
赵廷兰一脸无赖,抱着她不放:
“那些账册,能有你夫君好看?”
谢菱低头笑道:
“没正经!我看账册,还不是为着你。我见那账册之上,卞娘子的供应极少。怪可怜,倒想着与她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