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一愣,“大兄什么时候说亲了?那柳姐姐……”
柳如茵面色一沉,“平遥说的哪里话,你大兄同我有何干系。都说贺家豪富,今日一见,传言果然不虚。贺小娘子的闺房,比平遥公主的寝殿,都要富贵多了。光这一幅书圣的草书,便价值千金。”
贺知春一听,顿时恼了,这姓柳的当真嚣张得紧,竟然到贺家来,当着她的面,在知秋面前上眼药。
她这芳菲院中,除了那副字画,其他的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
说起来惭愧,贺家人以前节俭惯了,现在便是发了家,一时半刻的也欣赏不了那金银满屋的感觉,瞧着晃眼。
是以还同在岳州时差不离的,清清爽爽。
莫说她姓柳,便不姓柳,就这种搅家精的本性,也不配做她的大嫂。
“哪里比得上柳小娘子,不请自来还对主家品头论足,真真的好家教,也只有河东柳氏这种大家豪族才养得出这样的小娘子了。贺家不及一毛。”
“你!”柳如茵一时语结,说好了打机锋,笑里藏刀,你怎么一句话就炸毛……
简直让人挂不住脸面。
柳如茵跺了跺脚,“既然贺家不欢迎,那我便先告辞了,平遥你可要同我一道儿回去?”
知秋尚未反应过来,看了看柳如茵,又看了看贺知春,小声说道:“我还想同我阿姐说会话儿。柳姐姐莫要恼我阿姐,她就是不大会说话儿,没有恶意的,你别放在心上。”
她出宫不容易,不像晋阳,仗着得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韦贵妃也拦不住她。
可她却是不同了,次次出宫,都是要韦贵妃准许了,方才能出来的。今儿个柳如茵能领她出宫,还是柳妃发了话的,她差不多半月有余不见贺知春,有些舍不得。
柳如茵一听,更加恼火,“那我先告辞了,你莫要留得太晚,误了宫禁,到时候我不好同姑母交代。”
贺知春笑了笑,“柳小娘子,慢走不送。仔细些脚下,我贺家门槛修得有些高,莫要磕了脚。”
柳如茵只觉得心中一堵,老大一口气憋着出不来,冷哼了一声,一摔帘子沉着脸,便领着身边的仆妇侍女们出了贺家门。
知秋见她走了,嗔怪道:“阿姐做甚这么不给柳姐姐脸面,她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若是把长安城里头的勋贵都得罪光了,那日后岂不是寸步难行?”
贺知春瞧着她一脸单纯的模样,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
知秋就是一只小绵羊,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天生帝命呢?若是让她上个早朝,被众位大臣一道儿进谏,那怕是还没有开口,就要吓哭了。
也幸亏她性子弱,这样太子和魏王是不是会觉得她压根儿就不够成威胁呢?
她想着,心中越发的觉得智远大师真的太坑了,你不是不问世事么?
不问世事为何要给一个小女婴批这样的命,便是看出来了,胡乱的说点旁的,譬如天生富贵岂不是皆大欢喜?
“你也在宫中三年了,这人与人,家族与家族之间都有各自的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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