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便要遣人来上门提亲了。到时候秋娘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贺知春点了点头,“麽麽,我知晓了。我只是做我自己该做的罢了。”
明天崔九就要来提亲了啊!
她总觉得有些奇怪,上辈子崔九问贺余求娶她,贺余可是拖了许久,都舍不得将她嫁出去的,怎么今生,反而这么痛快的便答应了。
好似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推去崔家一般,她再一想到她刚跟贺知礼说了天宝的命格之事时,贺知礼的第一反应也是让崔九来提亲。
父亲和兄长们,真的是待她如珍似宝,生怕贺家出了事,护不住她。
这其实同大庆的律法有关。在六礼走完第四礼,也就是下了定之后,小娘便算是夫家了,哪怕她并没有正式出门。
到时候贺家若是犯了什么需要全家倒霉的事儿,她算是出嫁女,不算作在内。
但若是崔家犯了事,她也要受牵连,但是崔氏如今稳如泰山,能出什么事?
“小娘不若想想,明儿梳什么妆,穿什么衣,簪什么钗。而且三月三就在眼前,曲江宴开,小娘也是要去的。”
这曲江宴设在每年上巳节的曲江边,圣人还有王公大臣们全都回去,其中最为隆重的便是新科进士的游园会,曲水流觞好不雅致。
但对于贵族小娘子而言,也是一场择婿宴,圣人在每年的曲江宴上,几乎都要变月老牵红线,指上几门好亲事,才子佳人成就佳话。
这简直是贺知易最荣光的时候,贺家人可是都要去的。
贺知春这么一想,也期待起来,曲江宴知秋肯定也是要去的,到时候便能见着了。
贺知春穿着便服斜躺在床榻之上,拿着一个话本子看了起来,都想明白了,她反倒没有那么心烦了。
不一会儿就瞧见贺知礼带着酒气回来了,坐在了贺知春的床头,“听闻今儿个咱们家发生了一场好戏啊!阿俏怎么这么狠心,不叫二哥回来看热闹。”
贺知春就势往贺知礼腿上一躺,“二哥要等着看好戏,那明儿个崔九还接着给你演呢。”
贺知礼吃吃的笑了起来,“阿俏都要说人家了,怎么还耍赖皮,赖在哥哥身上呢。崔九挺好的,哪怕他是个恶人,只要待阿俏好,哥哥就觉得他好。”
贺知春的眼睛有些湿润,“既然你们都觉得他好,那便好罢。”
她总归是要让父亲和兄长们放心才是。
贺知礼揪了揪贺知春的脸蛋,扯得她脸都红了,才打趣道:“口是心非啊阿俏,你若不喜欢崔九,阿爹也不会同意的,明明就待人家格外不同。”
“哪里不同了?”
“崔九到处放话,说要娶你为妻。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不打得他娘都不认识他,起码也得河东狮吼得远近七八坊的人都听得见吧!”
贺知春有些哭笑不得,“我明明就贤良淑德,哪里像你说的那样了。”
贺知礼拍了拍贺知春的头,“二哥一点都不希望你贤良淑德,不亲近的人,才处处要你贤良淑德呢,你若是在乎这个,只会委屈自己个。还不如做个悍妇,让崔家人委屈去吧。”
贺知春这才彻底的放松了下来,竟然不知不觉的趴在贺知礼腿上睡着了,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晓得。
第二日刚熟悉完毕,青梨就急吼吼的跑进来喊道:“小娘,崔家来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