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道:“少奶奶,不如打发个小丫头问问看。”
“来人,来人,去问问三少奶奶,她应下的银丝碳几时运到。”
苏婉儿不想自个儿掏银子,只想在木柔桑身上动主意,她的事自然没有瞒过主持中馈的侯夫人。
“夫人,真如你所料,大少奶奶当真去找三少奶奶了。”沈妈妈一脸喜气地说道,暗自庆幸自个儿不用去找木柔桑的晦气了。
侯夫人倚在小几上就着火盆子取暖,听了她的话笑道:“哼,真是我的好儿媳,不过,到是个持家的料子,想来往后智儿也不需为银钱烦心了,对了,她这事若办下来,你便给她送一千两过年的银子,若是没办下来,这银子就给智儿耍用。”
沈妈妈又道:“是,夫人,若是一文不给,怕是说不过去!”
侯夫人想了想说道:“说得也是,到底是我的正经媳妇,若没办下来便给她两百两过年银子,二百两应该足了,对了,另外从公中拔些鹿肉、狍子肉,狗肉,羊肉过去,智儿是个好客的,他也有不少朋友来往,总得给他留些待客用。”
沈妈妈忙应了,心中却盘算着该叫哪个不长眼的丫头去,免得给自己找了晦气,这苏婉儿可是下一代侯夫人,沈妈妈可不想得罪死了,她得为自家小子留条后路。
“夫人,若只给大少奶奶怕是有些说不过去,三少奶奶那里总得做做样子。”
侯夫人不高兴地说道:“公中的年物分一点给她吧,小两口也吃不了几口,这鹿肉和狍子肉原就得少了,就捡个狗后腿肉并两只羊腿肉吧,足够小两口吃了。”
木柔桑还不知侯夫人克扣了公中年物,她这会子正拿一双水眸打量着刚来的小丫头。
“几岁了?”
“回三少奶奶的话,奴婢十三岁了。”
“唉,可怜的孩子,我那大哥是个糊涂蛋,只要颜色好的,都想抢了去做小的。”木柔桑不问她来意,却是另扯起了其她的事。
那小丫头也是个乖觉的,听了这话忙跪下道:“求三少奶奶指条明路。”
春染捧着一个精美的彩瓷手炉过来,说道:“少奶奶,手炉生好了。”
木柔桑看了看这手炉,笑道:“春染,天天用着这个有点厌烦了,我记得前儿嫂嫂有打发人送了一套影青瓷器来,好像其中有个手炉,我今日偏好喜素净点的,你给我换那个来。”
一会儿春染换了那个来,木柔桑又不满意了,春染遂道:“少奶奶,你今儿穿的是赤紫色袍子,不若换了那三春粉桃的如何?”
木柔桑笑道:“你个小蹄子可是嫌我烦了,罢了,罢了,大冷天的瞧着粉桃心里也觉得暖和些,你且换了来吧!”
春意在一边笑道:“哪里是春染烦了,那手炉却是刚好配少奶奶这身衣裳呢。”
几人好似忘了下头跪着的小丫头,又说了几句,木柔桑好似才记起来,说道:“哎哟,瞧我这记性,人们快些把她扶起来,现下天气正寒着,快切了热茶来给她暖暖身子。”
那小丫头忙自己爬起来,恭敬地说道:“不敢劳烦姐姐们,奴婢自己能起来。”
接着又道:“少奶奶,奴婢原是这府里的家生子,奴婢的娘老子便是守二门处的,奴婢的爹爹是专司马房的,奴婢的嫂子是大厨房里帮手的,奴婢的哥哥是侯爷跟前听差的,奴婢不想......”
木柔桑笑了笑,说道:“说说你家夫人打发你来做甚?”
那小丫头一时愣住了,难道她猜错了?她原是听了院内的姐妹们的话,说这三少奶奶是个爆发户,是个没底蕴的,可刚才不过是个手炉,却能换出几个上等手炉,那一个不是精细之物,便是她的主子也不过是有其中之一。
“是,三少奶奶,奴婢是三少奶奶跟前的二等丫鬟,今儿坠儿姐姐出来找奴婢,说少奶奶打发奴婢来问三少奶奶,您应承下的银丝碳几时到。”
木柔桑冷笑两声,这苏婉儿还真当她是冤大头不成?
“你且去回了你家少奶奶,就说是我说的,她一无契书,二无银钱给我,那银丝碳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的那些烧碳翁辛苦劳作一年,我怎不能叫人家临到头了,去喝西北风吧?”
她就是要摆苏婉儿一道,真当她是软柿子好捏么?木柔桑偏就是个脸皮子厚的,有种苏婉儿也甩了世子夫人的脸面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