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感恩,而一直相扶相持得走下去了。
再说靖安郡主头一回见到与京城里不一样的风土人情,却是大受感动,心中暗忖,难怪能养出木槿之这样的好男儿,真是一方好水土。
随着下船的魏平安也见过了两位老人,村长见人都到齐了,便说道:“老里正年纪太大了,我们怕他经不住春风,便请了他在码头不远处的茶僚坐着。”
魏平安见父心切,众人也就随他急步赶去茶僚,木槿之带了靖安郡主也随他去见了同样老得走不动了的里正。
秦二叔见人都在了,忙打发了下人去把几辆马车赶来,又另带了牛车来帮拉行李。
靖安郡主与木槿之上了马车,好奇的打量这青山绿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夫君,先前那个村长与秦二叔,就是你口中时常提起的两位老人。”
“嗯,他们都是十分良善的老人,我。”他顿了顿又道:“我没有提你的封号,还请娘子莫要生气。”
靖安郡主到没有生气,便道:“我知你这样做定是有意,只是我却是不懂了!”
木槿之最是喜她这直爽的性子,便笑道:“村长爷爷与秦二叔待我与妹妹极好,当年也是他们多有照看,我与妹妹才能平安长大,理应多多感激,再说了,小山村这些年虽说出了不少举子,秀才,可回了村里该是咋样便咋样。”
靖安郡主歪着小脑袋皱眉想了半天,方才道:“你的意思是,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你的娘子。”
木槿之笑道:“这只是其一,咱小山村的村民长居一偶,民风纯朴,便如今小山村比以前好了,但村民之前的关系也与以前好多了,我不欲叫她们知道你的身份,是因为你的皇家身份若是被她们知道晓,大多数村民怕会惶惶不安,又怎能叫她们真心对待我木槿之的娘子呢!”
请安郡主想了半天,她从来没想过郡主这个身份离平民百姓有多高,今日却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那种皇家宗亲间没有的浓情。
一时村里人得知两人回来,一家家的不是送鸡蛋就是送些山木耳、山蘑菇,还有送山里打的野味儿,有的送的干货,有的送的是新鲜的,秦二婶原还因木柔桑没有回来十分伤心,好嘛,靖安郡主也是个会来事儿的,哄得秦二婶天天嘴角挂笑。
也因此,靖安郡主就暂时代替了木柔桑,一时吃得满嘴流油,两颊的肉肉直看涨。
一日饭后,靖安郡主满意的呷了口花茶,笑道:“夫君,难怪你与妹妹心心念念着这老地儿,原来这日子是这般子过法,便是我也想从京里搬来此处住了。”
木槿之喝了口菊花茶,满意地眯起了眼儿笑道:“允了,待我往后老了,便辞官归故里,到时你我养花种草,对了,我妹妹极会养鸡养猪,她养的猪儿比一般人喂出来的肉还要肥美,那鸡煲出来的烫更是新甜。”
说到这儿他都要流口水了,朝外头唤道:“富康!”
张富康是旺财媳妇的亲外甥,自从娶了继妻后,如今已是有一女一儿,他媳妇的肚里又揣着一个。
“少爷,奴才来了。”
木槿之想了一下,方才道:“今年家里喂了不少鸡,你等会子叫厨娘杀一只老母鸡炖清汤,今儿晚上就在家里吃饭了,把村长和秦二叔一家子,朱老爷一家子,还有平安姐夫一家子,都请来吃顿便饭。”
张富康想起一事来,说道:“是,对了,少爷,去年酿的桃花酿还有一坛子埋在了桃花树下,是姑娘嫁人前来信吩咐的,说是来年少爷回来了,取出来给你待客用。”
靖安郡主很是羡慕木槿之兄妹的好感情,想起自家几位哥哥娶了嫂子后,待她便不如从前了。
木槿之朗声笑道:“即然是妹妹吩咐的,那便取了出来吧,今儿得好好的吃喝一顿,才能不辜负了妹妹的一番心意。”
张富康领了令正欲退下,又听木槿之问道:“招仕爷爷的身子可好些了?”
招仕打从听说木柔桑成婚后,这身子便越发的老得快了,只说自己没什么好盼的了,这后半辈子的日子也过得舒舒坦坦,如今姑娘也嫁人了,他便也歇了下来,每日里只是喂喂鸡,扫扫院子,记心也不如往年好了,常常会忘记一些人和事。
就好比如,木槿之进家门时,他问是哪家的少爷之类的,再要不第二天起来,又忘了靖安郡主是谁。
“旺财叔在京城忙着管事,这一次也不得空闲前来,只得叫了拾书来劝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