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侯夫人忍不住骂道:“你小时候,你外公、舅舅他们哪个不疼你?真是白疼了,拿来,便是你这里少赚些,到时去把三媳妇的米粮弄来,便能添上这亏空了。”
杨子智见侯夫人拿定主意便不再多言,掏了一叠绿色的粮票给她,侯夫人见上面都是写着万斤,心下很是高兴地把粮票纳怀里,心中又盘算着后街上哪些户人家家里有陈粮。
杨子智在侯夫人这里得了提点,便出了门办这事,琢磨着陈粮如此便宜,他何不问问看哪家有前两年的粮,又想着自已是小国舅,出门不能掉了身价,打发了小厮叫了几个家兵陪着,从此京城便又多了一位横行霸道的未来国舅爷。
且不说杨子智是如何按市价一半收购那些只能喂猪的陈粮,这边侯夫人捏了那叠子绿票子坐在榻上发愣。
“夫人!”
沈妈妈自从挨了一顿板子后,做起了缩头乌龟,没事,轻易不出主院,便是有事,也是打发小丫头跑腿。
侯夫人见她进来,便问道:“翠花,你说后街上哪些户人家有陈粮?”
沈妈妈在外堂屏风处听了一耳,忙道:“大老爷与三老爷,还有几位在京里做官的族亲老爷家中,怕是能凑出一些。”
“你打发人去说一声,就说我要收一些陈粮。”侯夫人说到这儿又皱了眉,说道:“不行,如此说有些不妥。”
“夫人,何必您出头,使了大少奶奶与三少奶奶去便可了。”沈妈妈来个一推二,二推三,推了个干干净净。
“是了,便是有事也是她俩听差了,可不关我事!”侯夫人深以为然。
沈妈妈又想起之前她说的,便又问道:“夫人,真的打算叫三少奶奶光拿米不给银子?”
“左右她的庄子不是够大么?若是太多陈粮也不是很好,总也需要些新粮掺在其中才不打眼。”
侯夫人笑得十分阴险,她对木柔桑的家当可是眼红的紧。
遂又道:“前些日子侯爷插手绢儿的嫁妆一事,叫我没寻着机会,早我说,她的那套小叶紫檀可是很适合给绢儿做陪嫁,只可惜啊,你家侯爷是个死脑筋,却是只寻了那几十年的紫檀木,鱼目又岂能当珍珠,真是老糊涂了。”
“夫人,我看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沈妈妈可是尝到了杨子轩那只小狐狸的手段,轻易不敢去招惹。
但是侯夫人又是她的主子,她若直言,势必会招来侯夫人的忌恨,若不提醒,怕这事儿最后收不了场,一时心中左右为难,后只打算慢慢拖些时日,再寻了机会劝劝。
侯夫人最不耐听人说这些,便道:“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不过是咱侯府的一个小小庶媳,还能由着她蹦哒?你先下去办这事儿吧!”
沈妈妈退下来后,行至院门口看到抄手游廊下有两小丫头正在玩耍,便向她俩招手示意。
“妈妈,你找我俩可有事?”
两个小丫头不过是刚学着当差不久,哪里知道这些弯弯绕绕。
沈妈妈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包花生糖,笑道:“这糖你们拿去吃,夫人本是打发我去大少奶奶和三少奶奶处办差,只是我才记起,我媳妇儿今日也当差,家中的小孙子怕没人照看,心中便惦记着,你俩帮妈妈跑一趟腿,可好?”
两小丫头也不疑有她,便应了这差事各自分开去了苏婉儿与木柔桑的住处。
“你说啥?”木柔桑正带着春意等人坐在廊下,闻着桂香绣花,听得春染的回禀很是吃惊。
春染很是不乐意地坐下来,拿起一旁先前被她扔下的绣绷子,说道:“还能有啥,便是夫人打发人来告诉三少奶奶,请你与大少奶奶去后街上收些陈粮。”
木柔桑伸手揉揉额头,问道:“咱府中养了很多猪?可有说收多少陈粮?”
“来的是个小丫头,只说夫人说能收多少便收多少,还说按市价收购。”春染放下手中的绷子,皱眉思索。
春意抬起头来说道:“少奶奶,奴婢闻到了一股子臭味。”
“一边去,你真是钻钱眼里了,哪里有铜臭......”木柔桑说到这儿一顿。
遂又回头对春意道:“你不是说要把昨儿得的那奶酪,送去给杏儿尝尝吗?”
春意忙站起来,笑道:“瞧奴婢这记心,总是想着好似忘了什么,偏又想不起来。”
说完扭着小蛮腰便去开私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