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年纪大了,只是想儿孙环绕,重孙子们满地打滚,并不想拦着你的前途。”
杨子轩微微动容,安慰道:“祖母无需太过伤心,便是孙儿开了府,也是要常叫了娘子来陪你,又要打发人专程来接你去住,你若住得开心可一直住下去,左右我们那府中并无长辈主事,祖母若疼惜孙儿,还望莫要推却。”
杨老太君示意杨子轩扶她起来,他又亲自拿了厚枕头给她垫在背后,方才问道:“祖母可是还有何要说的?”
“你们这一辈子,除了你,后街有旁支有几个小子稍有出息之外,咱杨氏一族的子弟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如今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说到这儿,杨老太君一脸疼惜,又道:“我这老婆子就要去地下见你祖父了,若他问起来,我却无颜以对,杨氏子弟不如他在世时那般努力了。”
忠亲王这一脉是行武出身,而随着上代王爷的去世,杨老太君的管束力也大不如从前了。
杨子轩略沉吟方才道:“孙儿无能,只得以行文出身。”
杨老太君叹道:“王爷常年带兵在外,一家老小却是留在了京城,说是圣上代为照看,实则是不能自由离去京城。”
当年,杨家留在京城当人质,杨子智做为唯一嫡子更是扣在京城,而他又一手由忠亲王妃亲手带大,却是因为她出自文臣家,对于杨子智的武艺是半点不甚在意。
杨子轩为难地说道:“祖母,孙儿无意继承这亲王府。”
杨老太君兜了半天圈子,就是不想看到杨家在她手中败落下去,杨子轩有着敏锐的大局观,知道审时度势,杨家交到他手上只会继续现有的荣华富贵。
杨老太君有些不信的追问道:“你真的不再多细细想想?”
杨子轩微哂道:“祖母,孙儿自是要靠自个儿去搏前程,再说了,孙儿如今也是嫡子,所以,祖母多虑了!”
杨老太君靠在床边出神半晌,方才叹道:“是我着相了,你如今也是嫡子,无论那个起那个落,杨氏一族终归是会继续下去的,也是该给族人们震上一震,不然,他们一直会觉得,坐在王府这棵大树下好纳凉,一世衣食无忧却也失去了上进心。”
杨子轩忙站起来深深朝她鞠了一躬,方才认真答道:“祖母,破而后立!”
杨氏一族的蛀虫太多了,杨子轩若接个这烂摊子,便表示他要肩负起养活这一族的重任。
“哈哈,好个破而后立,不愧是你祖父的亲孙子,颇有他当年的风范。”
杨老太君笑得眼泪直流。
杨子轩心下叹息,不说他娘子厌弃这着王府,便是他自己也很是不喜,在这里,多的是叫他疼彻心扉的记忆,他的亲娘便是被人害死在这府中,而那个该得到报应的婆娘却依然还苟延残喘。
再说木柔桑出了门后,叫来夏画去把热在小灶上的百合香糯粥端来,自已却是拐了个弯去了西厢房。
“大嫂!”
苏婉儿目光如冷剑,恨意滔天,怒气冲冲的吼道:“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哈哈,你不就是命好吗?来显摆了?”
木柔桑微微一叹息,这才道:“大嫂,祖母还不曾说要如何待你,麻烦你跟外头的管事婆子说一声,拿了对牌对她,我再去帐房支两千纹银,莫要忘了,是父王出门前的交待。”
苏婉儿满脸讥笑地回道:“又是两千白银,我说木柔桑,你这是趁着家里正乱着好多吃些?到时便是祖母也不好开口要你吐出来吧!”
“吐出来?何必自欺欺人呢?我婆母的坟,便是花上万两银钱又如何?她的灵牌,可是由我夫君堂堂正正的捧进了祠堂,享受子孙香火,我便是再支多些银两,想必父王也不会责怪于我,唉,比起你偷偷变卖祖宗留下的古董的事,谁叫我太有孝心呢?”
木柔桑毫不手软的刺向她,当年她做为新媳,想关也就在这府里混上两三年便搬出去,哪想自己不惹人家,人家到是以为自己好欺负了。
苏婉儿气得脸色发青,伸手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木柔桑又道:“唉,我说大嫂,咱俩怎么说也是一支的吧,如今你不能主持中馈了,祖母又病了,你说三婶子会放过这夺权的机会吗?便宜了别人不如便宜了咱们自己人吧!”
与杨金氏一房比起来,木柔桑与苏婉儿才是亲妯娌,俗话说帮亲不帮理,苏婉儿闻言气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她这事还没有清算出来呢,这些人就想打她世子妃的主意,啊呸,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