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从前抱竹在庄府的时候,庄婉仪并不赏识她。
她又笨笨的,在一众丫鬟中毫不起眼,庄夫人就更加注意不到她了。
如今听庄婉仪夸赞,她便想见一见,看看抱竹是不是如庄婉仪所说。
屏娘应了一声,打开了屋门便要出去,冷不防看见廷哥儿坐在门口的地方。
他背对着自己,手上不知道在摆弄什么,十分认真。
庄夫人一惊,而后才想起来,廷哥儿耳朵聋了根本听不见。
若非如此,她只当廷哥儿是在门外偷听呢。
屏娘拍了拍他的肩膀,廷哥儿这才转过脸来。
原来他同抱竹玩累了,就坐在廊下解九连环,十分专注。
“廷哥儿,来,屋里坐着玩。”
庄婉仪招呼他进去,屏娘去把抱竹叫了来。
抱竹走进屋子的时候,手上还湿淋淋的,似乎是刚刚洗完手来不及擦干的模样。
细看她的鞋底沾着泥,想来方才在院子里胡闹,听见传唤才匆匆洗的手。
若仔细看去,那手指甲里头还带着一层泥。
庄夫人见她这个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就是你说的,忠心护主?”
她看着庄婉仪,后者面不改色,略有赞叹之意。
“左右无事,她爱玩就让她玩吧。女儿就喜欢杏林院里热热闹闹的,廷哥儿喜欢不喜欢?”
廷哥儿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接触到她目光的那一刻,他露出了笑容来,用力地一点头。
庄夫人揉了揉他的头,给他递了一块豆蔻糕。
只要庄婉仪觉得高兴,那她这个做母亲的,什么都能接受。
改嫁哪个公子,宠信哪个丫鬟,乃至是把别人的儿子视若己出。
她都能支持。
待送走庄夫人之后,庄婉仪回到了杏林院,却见廷哥儿还没有离开。
“廷哥儿是不是这次在湖心岛待太久了,所以不想回去了?那这样吧,晚上你在这用了晚膳再回去,好不好?”
庄婉仪微微俯身,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
廷哥儿却没有如她所料地欢喜起来,反而眉头微蹙,似乎有什么话想跟她说。
“怎么了?”
庄婉仪轻声询问。
他方才在门外,的确听见了她和庄夫人的谈话。
也听到了关于她要改嫁商不换的事情。
他很想问她,为什么要改嫁给商不换?
一旦她离开将军府,那他岂不是很难见着她了么?
可这些话,他不能说出口。
他暂时还不能让庄婉仪知道,自己并非聋哑,只是伪装。
想了半日,他跑回屋中在纸上写道:“其实方才我没说实话,我跟着魏先生学习,进来的确感觉到了一些不足。若是能像亦谐舅舅那样,跟着商大公子读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