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不也为将军府添了一门姻亲吗?我看相府就很好,商相爷的为人,想必老夫人也是放心的。”
商相爷一直以来,帮助了将军府许多。
若是庄婉仪和他的儿子成婚,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当然,这个儿子只能是商不阙,不能是商不换。
充当引路者的庄婉仪,在前头走的不紧不慢,时而淡淡地应一句商不阙的话。
“上一次来贵府还是一年前,那时忙于读书,幸而今年高中了,才能有闲暇再来将军府游逛一番。”
这是在表明自己的学识和成就了。
“原来是这样。”
庄婉仪应了一声,语调平淡到,让人完全没有接话的欲望。
要论学识和成就,商不换都比他强得多。
挑这一点在她面前表白,那就太不明智了。
“听闻夫人是爱花之人,上一回到相府做客,兄长还送了夫人几支野荷。不过据我看来,那到底粗野失了底蕴。倒不如这菊花,高贵淡雅。”
商不阙说着,朝花园中的一丛金丝菊指去。
庄婉仪停住了脚步,素色的裙摆轻轻摇动,而后归于静止。
她转头看向那丛金丝菊。
花色十分耀眼夺目,花朵极大,显得富丽鲜艳。
根根卷曲的金黄花丝,像是金冠上的流藻,美艳而贵重。
这样的花,何从看出一个淡雅来?
庄婉仪不禁失笑。
“淡雅二字和解?”
听她这样一问,商不阙抖擞了精神,搜肠刮肚地寻找着读过的诗词。
“陶渊明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之语。菊花一直有花中君子,花之隐逸者的称号,自然当得上淡雅二字。”
他的眼神中不禁带上了一丝得意。
似乎觉得自己的引经据典,必定能引来庄婉仪的刮目相看。
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
庄婉仪对他的卖弄半点不领情。
“二公子怕是书读多了,只顾着诗中的意象。口中夸赞着眼前的菊花,却不肯用半点心思,细细去感受这花。”
商不阙面色一变。
庄婉仪径直走上前,纤纤十指,在那菊花的金丝上头一拨。
“菊花分为很多种,这金丝菊轻轻一碰,花瓣就掉落下来了。”
她抬起手来,在商不阙面前一晃。
莹润的指尖,果然沾上了些许金黄的花丝。
“而陶渊明在乡间种的菊花,可不是这样富丽娇贵的菊花。是能够经得起他一把揉搓,制成菊花酒的那种平凡的秋菊。”
那样的菊花,才配得起淡雅二字。
区区几句话,已经把商不阙说得满面羞红。
他早该想到的。
一个能把兰陵入阵曲弹出杀伐之气的女子,怎会像一般的女子那么好糊弄?
他准备地不够充分,便在庄婉仪面前卖弄,实在是失策了。
眼看商不阙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她索性再多说了几句。
“另外,二公子说野荷粗野,这我就不认同了。什么是高贵?非要娇嫩到一碰就散,才叫高贵吗?据我看来,出淤泥而不染,才是真正的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