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故而现在就开始准备,也算正常。
后宫之中却因此生出许多嫌隙来,有人欢喜,有人不悦。
凤贵妃是头一个不悦的。
听说圣上把除夕年宴上的座次排序,交给了陈皇后来安排,凤贵妃的位置有了很大的变动。
原本年宴之上,应该是帝后坐在上首,嫔妃和群臣在下首左右两边。
圣上的龙座自然在正中,皇后的位置稍微偏一些,以示恭敬。
总的还是帝后并肩。
去年和前年,凤贵妃风头正盛之时,圣上特许在自己的左右两边都摆上了座椅。
靠前一些靠中一些的,自然是皇后的座位。
而靠后一点、更偏一些的,则是凤贵妃的座位。
一左一右之间,将凤贵妃的地位,抬得仅次于陈皇后。
而今年,陈皇后却取消了这个座位,让凤贵妃坐到了下首嫔妃席中,最靠前的位置。
虽还是众妃之首,意味却差了许多,凤贵妃焉能不气恼?
蝶妃同样不乐。
自上回金殿之上,庄婉仪抚奏焦尾古琴,赢得满堂喝彩之后,圣上待她恩宠日驰。
她身为女子,对圣心转移十分地敏感,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庄婉仪,和她长得颇像。
不对,应该说,她长得颇像那个庄婉仪。
圣上是因为庄婉仪才宠幸她的,也是因为庄婉仪,才对她失去了兴致的。
原因为照圣上对她的宠爱继续下去,今年的年宴上凤贵妃的位置就该是她的了。
没想到恩宠骤失,那个位置,也被陈皇后彻底裁去了。
“贵妃姐姐。”
椒房宫的殿外,听罢皇后训话的众妃,三三两两地朝着各自的宫室回去。
凤贵妃所居的昭阳宫唯有她一人而已,她漫不经心地走在前头,忽然听到了后头有人叫自己的声音。
竟是蝶妃。
她裹着半旧的粉色披风,上头洁白的风毛已有些稀疏了。
见到凤贵妃转头,她加紧了步伐赶了上来。
“蝶妃妹妹。妹妹今日来椒房宫,怎么也不穿件新的披风?这件是去年的了吧?”
蝶妃得宠不过数月,正如昙花一现,所得的赏赐也有限。
不像凤贵妃宠冠后宫多年,就算如今圣上待她的宠爱薄了些,也不妨碍她的衣食用度,不比从前差多少。
蝶妃闻得她话中讽刺之意,也不恼怒,只是自嘲地一笑。
“如今就把新衣裳穿了,到年宴的时候穿什么呢?我宫里不比姐姐的昭阳宫,家底深厚。”
凤贵妃没有听到她的反唇相讥,不免有些诧异,对蝶妃的敌意也少了些。
一个昙花一现的宠妃,对她并没有多少实实在在的威胁。
她现在更憎恨的,是那个真正让她失宠的人。
那个明明是罪魁祸首,却不在这宫墙之中,让她无计可施的人!
“蝶妃妹妹也不必顾影自怜,圣上能宠爱你几个月,也比宫中许多虚度年华的嫔妃好许多了。有这几个月,或许日后还会有几个月呢?”
蝶妃仰起头来,尖削的下巴弧度凌厉。
“姐姐明明知道,有那个人在,圣上的眼中怕是再也看不见我了。甚至——”
她试探地看了凤贵妃一眼。
“甚至是姐姐你,也不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