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就什么?”
她拈花一笑,“是休了我,还是请出相府的家法来管教我?你知道的,你没有这个权力,不会有人听你的。其实你若老老实实和我相安无事,我也会对你敬而远之。可惜你偏要以卵击石,欺负到我头上来。难道你觉得,你会比将军府的老夫人更加厉害吗?”
想到老夫人,谭氏看着她的目光,平添了一丝恐惧。
老夫人是将军府的老封君,在朝中的地位都不容小觑,她的身份比谭氏贵重百倍。
连老夫人都搞不定庄婉仪,还要用下毒这种办法来约束她,她谭氏又拿什么来控制庄婉仪呢?
她忽然发觉,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一个敢进宫告御状、敢改嫁、敢在成婚当日当众揭开盖头的女子,她竟然以为会是个可拿捏的软柿子?
只能怪庄婉仪那张绝美娇柔的脸,太具有迷惑性了。
“我给你指一条明路吧。只要你从此以后老老实实,不要再对梅香院的人有任何染指,我是不会去对付你的。如果你不听,那我不介意把你从前苛待不换的账,一并和你算清。”
庄婉仪伸手拉住她的手,将那支桃花放进了她的手中,轻轻合拢她的手掌。
“这笔账到底划不划算,还请夫人回去好好想想,别做出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凤兰亭现在还在京兆尹府等死呢,她是相府嫡出的二小姐,夫人觉得,你能比得上她吗?”
连凤兰亭想陷害她,都落得一个先被将军府休弃、后又陷身牢房的境地。
她谭氏又何等何能,能比得上凤兰亭呢?
“夫人,那婉仪就先告辞了。”
后头有洒扫的粗使婆子走了上来,庄婉仪笑着朝她福身,便带着屏娘回了梅香院。
那些粗使婆子见谭氏手里的桃花落到了地上,人却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便偷偷议论了起来。
“大少奶奶还真是好性儿,还摘花送给夫人呢,谁知道夫人转头就扔到地上了。”
“夫人又不是大家小姐出身,她哪里懂什么花儿草儿的,这花落在她手上糟蹋了。”
“你瞧夫人还站在那里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新花样,要对付大少奶奶!”
……
屏娘一路随着庄婉仪回梅香院,欢喜不迭,走到无人之处便赶上前同她咬耳朵。
“奶奶今日这一番话,实在是说得太过瘾了!太扬眉吐气了!夫人还真是不懂时务,都闹成这样子了还来奶奶跟前耍威风!”
庄婉仪笑着看她一眼,点了点她的额心。
“你啊,你以为我就是想在她面前耍一次威风吗?我只是不想相府内宅不宁,鸡声鹅斗,让公公的病情不得好转。不换在朝堂上的事务繁多,这个时候我也不想让他分心。”
这些日子,廷哥儿常常私下来找商不换,两人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
庄婉仪明白,一定是和岳连铮有关的事。
他们两人不合的事情,几乎是朝堂上人尽皆知的,更何况还夹杂了廷哥儿这个身份特殊的人。
他二人这一战,在所难免。
而她能做的,只是为他扫清后顾之忧,让他有个安宁的栖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