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是庄婉仪的生辰,原本没打算大办,不想谭氏那边却派人传来消息。
“大奶奶嫁进府里第一个生辰,可不能简慢。只是夫人近来身子不好,所以寿宴倒要辛苦大奶奶亲自操办了。”
谭氏派来的婆子是这样说的,倒把庄婉仪听笑了。
“多谢夫人好意。我一个晚辈,又是新媳妇,区区生辰何足挂齿?就不必大办了。”
原以为谭氏只是学会了客气,免得落人话柄,不想她派来的那个婆子很是坚持。
“哎,咱们府中人口又不兴旺,大奶奶身份贵重,大办生辰宴也是应该的。何况这是老爷的意思,说相府许久没有办喜事了。”
也是,去年的春天商相爷办了一场寿宴,就传来了岳连铮的死讯。
此后相府和将军府几乎同心同德,一直陷在阴云和愁霾之中。
“哦,原来是公公的意思,怪不得呢。”
庄婉仪似笑非笑,看得那婆子有些不自在。
她就知道,谭氏要么是假客气,要么是有陷阱等着她,不可能对她这么好。
却没想到是商相爷的意思。
看来他的想法,和自己差不多,借由庄婉仪这个纽带,来拉近他和商不换的父子关系。
说来也讽刺,从前是商不换愿意拉近,商相爷偏执。
现在掉了个个儿。
他们父子两若是能同心同德,庄婉仪也不用费这许多劲了。
“既然如此,我再推辞也不恭。请你回去告诉夫人,既然要让我操办起来,就把对牌和库房的钥匙给我。免得我到时候还要打扰夫人养病,岂不麻烦?”
那婆子没想到,庄婉仪一开口就要这么要紧的东西,吓得愣在那里不敢说话。
好一会儿,她才道:“奶奶说的是,说的是。那奴婢这就去回夫人的话。”
说罢跌跌撞撞地走了。
屏娘看着那婆子离开的背影,不由好笑。
“奶奶瞧她吓得那个样,好像咱们预备着夺夫人的中馈似的。要说起来,夫人是继室,出身也不高,于情于理,这府中的中馈还是奶奶掌着更名正言顺。”
别家的夫人有了儿媳,都会慢慢把手里的权力交出去,自己图个晚年清闲。
可惜相府的情况特殊。
“你糊涂了,二弟还没娶亲,她怎么舍得把中馈之权交出来?”
庄婉仪也不稀罕这权力,“她从来没把不换当成她的儿子,当然也不会把我当成她的儿媳。现在若让我掌了中馈,日后她的亲儿媳嫁进来,她要拿什么给她亲儿媳呢?”
屏娘听得睁大了眼。
“难道夫人还敢越过您,把权力交给将来的二奶奶不成?她就不怕外人非议么?大公子的地位高于二公子,您的才德也都是没话说的,她敢这样做,必定有人戳她的脊梁骨!”
“她才不怕呢!”
庄婉仪伸了个懒腰,一大中午的就有些犯困了。
“她要是怕,最多也就是把着这权力到死。等她死了,相府的两房差不多也该分家了,到时候也没有谁来执掌中馈这一说了。”
屏娘见她打呵欠,忙扶着她朝床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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