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此事。
再看着寿宴之中人来人往,有条不紊,何人迎接、何人倒茶、何人陪坐……
没有一处不妥帖的。
他越看越欢喜。
庄婉仪轻轻一福身,“谢谢公公,将在朝为官的道理都教给了儿媳。儿媳一定好好琢磨,将来替府中分忧。”
替府中分忧这几个字,吓得谭氏心中一跳。
她忽然后悔起来,自己这次不应该为了整治庄婉仪,把寿宴的事撒手让她自己办。
谁知道她办得这么好,这么得商相爷的心?
她看着商相爷的眼光,心里清楚他是忽然发现了庄婉仪的管家之才,将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让自己放权给她了。
这可不行!
一旦庄婉仪掌了相府的中馈,这个家里还有她这个夫人说话的份吗?!
她怔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只见庄婉仪已经迎着商相爷往前头走了,不少见到他们的宾客纷纷上前来说话。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商相爷的侧脸。
他见到朝中旧时同僚,面上露出了不自觉的笑容,儒雅而庄重。
这笑容……她有多久没见过了?
“庄掌院、庄公子到!”
忽听见门外一声响亮的通禀,陈管事站在商相爷跟前,看了他一眼。
商相爷给了他一个眼神,后者一拱手走了出去,亲自去迎庄景行父子。
庄婉仪早就走在了前头,见陈管事跟在自己身后迎了出来,便知道是商相爷的意思。
“姐姐,恭贺你的芳辰!”
庄亦谐已经从秦菲之死中解脱了出来,步伐依然大得很爽朗,时不时就要停下来去等庄景行。
后者无奈地看着他笑。
庄亦谐在外人面前,一向是妥帖大方的人,可一对着家人,又成了那个没长大的孩子。
“父亲!”
庄婉仪看了他一眼,忙赶上前去迎庄景行,抱怨道:“亦谐还是这么大大咧咧的,父亲年事已高,就不知道搀扶一下吗?”
陈管事闻言,忙上前扶着庄景行的另一边手。
“亲家老爷,快请进,我们相爷在里头等着呢。”
这一声亲家老爷叫得亲切,庄景行含笑点头,又和陈管事寒暄了几句。
他又看向庄婉仪道:“不妨事,我这身子还健壮,倒是你……”
当着外人的面,庄景行不便多言,只是朝她腹部看了一眼。
前两日她命人传口信回来,说是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庄景行夫妇都高兴坏了。
今日庄夫人本要亲自前来,不为贺寿,倒是要教导她有了身孕的忌讳之事。
想到相府今日必定人多眼杂,她也不方便和庄婉仪说私房话,索性决定过几日她再单独过来。
“我很好。我猜到母亲不来了,只是廷哥儿怎么也不来?”
提到廷哥儿,庄景行笑得眼里仿佛开出花来,就像当初提到商不换时一样。
“廷哥儿孝顺,不忍心你母亲一个人在府里,说要给你母亲读书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