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抽身退步泛舟江湖,倒也是一件乐事。
……
“你父亲疯了,他真是疯了!自从亲自去了将军府回来一趟,他就彻底疯了!”
谭氏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没个安静,商不阙坐在书案后头,无奈地扶住了额。
“母亲,你再这么走来走去的,我才是真的要疯了!”
他完全不理解,谭氏为什么如此愤懑。
不就是把新调回府中的护卫布置到了梅香园吗?
商相爷是有理由的,庄婉仪身怀有孕,那是相府的嫡长孙,轻易马虎不得。
如今长安城中人人自危,多一些护卫多一份安心,这有什么不好的?
“你只知道我抱怨,你哪里知道你父亲半点不顾及我的感受!是我特意命人把护卫调来的,是我担惊受怕睡不好觉!他连问都不问,直接把我安排的护卫调去给庄婉仪了,人家岂不笑话我为她人做嫁衣?”
商不阙无奈地搁了笔,随手把方才写了一半的书信揉成团,用力丢到了地上。
从谭氏进来之后,他写下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燥郁之气,哪里能递送出去见人?
“她如今身怀有孕,父亲这样做的是应该的。母亲从前名声不佳,还不趁着这个机会表现得大度一些?外人也好知道,母亲不是欺负儿媳的恶婆婆。”
商不阙这番话意在劝解,不想谭氏听了更加恼怒了。
“凭什么要我去对她好?她身为儿媳本就应该孝敬婆婆!怀个孩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谁没怀过吗?就她金贵,就她小小年纪还能大办寿宴,宴请满长安的亲贵!”
“母亲,你好端端又说这个做什么?”
商不阙烦躁道:“你一生气就把过往的事都搬出来说一通,有意义吗?她的寿宴是她的事,她又不曾主动来招惹母亲,母亲何必对她这么执着?”
他真是受够了谭氏那些鸡毛蒜皮的心计,和无休无止的抱怨,让他连写封书信都不得安心。
谭氏一愣,看着商不阙熟悉的脸,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这个一向和她站在一起的儿子,为什么现在对她这么不耐烦,胳膊肘反倒拐到了庄婉仪那里?
“你,你嫌我啰嗦了是不是?你觉得是我主动要找事,都是我的错她没错是不是?你……”
商不阙听了这话,怕她伤心本想安慰两句,谭氏已经跳起了脚来。
“你这个不孝子!我生你养你有什么用?!满府里都向着那个庄婉仪,现在她在府里说话比我还好使,你父亲成天夸她什么都做得好!现在连你,连你也向着她!”
谭氏又哭又闹,哭得撕心裂肺几乎要坐到了地上,商不阙连忙上前搀扶。
“母亲,这里是书房,外头下人看着呢,你别这样!”
他觉得丢脸又无奈,恨不得假装不认识谭氏,免得把自己和泼妇之流混到了一起。
谭氏恶狠狠地赌咒发誓,头发凌乱地看着他。
“你们都向着她,我偏不让她好过!都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当成宝贝,我就让她生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