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快,扑通扑通,响得连外人都能听见。
商不换走到她跟前,却没有如她想象的一般,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披在她身上。
他只是和她擦肩而过,顺便留下了一句,“这白梅是婉仪最喜欢的,谁许你随意折下?”
声音比冬雪更冷,清歌顿时吓得跪在了雪地上。
“大公子恕罪,妾身不知道这是大奶奶喜欢的梅花,妾身错了!”
她的声音尖锐中带着颤抖,商不换听得很是不耐烦,朝身后跟的小厮招呼了一声。
“把她交给陈管事,带下去打二十板子,算是对她的惩罚,事后不必来谢恩了。”
说罢一挥手,扬长而去。
清歌听清了那话,却像断了线的木偶似的,浑身瘫软在雪地上。
二十板子。
就因为她折了庄婉仪的一支梅花,他就要打她二十板子?
她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梅花,明媚的花苞虽色泽淡雅,却清香悠远,在她颤抖的手中显得格外从容。
她忽然一颤,一支极好的梅花掉到了地上。
“姑娘,起来吧。你的自称错了,在大公子跟前,你应该自称奴婢。”
只有侍寝过的妾侍才能自称妾身,她连商不换的衣角都没沾上,哪来的资格这么自称?
清歌抬头一看,眼前的小厮很是面熟,不知道是叫五儿还是六儿。
“是,奴婢知道了。”
“哎哟,不敢。”
五儿笑道:“您在大公子跟前是奴婢,在我们跟前,您是姑娘。姑娘,走吧,我领你去见陈管事。”
他口中说着不敢,语气中却带着轻蔑的戏谑。
这种戏谑,比起直接的不敬,更让清歌觉得难以忍受。
她不由问道:“这白梅,果真是大奶奶的心爱之物么?为什么我在这这么多天了,从来也没听人提起过?”
只是种在梅香院外头的梅树,又不是院中的,她以为可以采摘。
五儿笑了笑。
“大公子和大奶奶喜欢什么,自然不会让姑娘知道。姑娘只需要知道,这府里属于您的地方在后头小院,别的东西千万别乱碰,说不准就是哪位主子的爱物。”
说罢不耐烦和她废话似的,命人一左一右架起她去挨板子。
清歌还没回过神来,身子机械地被架着,自己动弹不得。
她想着五儿的那些话,越想越觉得遍体生凉,浑身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庄婉仪的梅花,不能碰,碰了就是二十板子。
那她的男人,岂不是更加不能碰?
五儿的那些话,分明就是在告诉她,让她离商不换远一些……
“瞧瞧,果然按捺不住了。以为自己穿的少一点,就能亲近了大公子。呸!多少女人想爬上大公子的床,轮得到她么?”
耳畔隐隐约约,传来府中丫鬟婆子的笑话之声。
“是啊,大公子心里只有大奶奶一个,那是当成宝贝一样供着。旁的女子,何曾见大公子多看一眼?”
“好吃好喝供在小院还不够,还想来抢男人,真是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