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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门当户对娶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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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脸颊,一边按照原路往甜品店走,一边说起了道明寺的糗事,连稍带打|黑了他一通之后,假作不经意的感叹:“说起来园子基本上认识了我身边的所有朋友,但我还不知道你的朋友什么样呢。”

    铃木园子可淡定的的回答:“无所谓,反正我没有朋友。”

    “哈?”

    西门总二郎一直觉得她傻白傻白的,因为眼睛大且表情丰富,整个人热烈的甚至有种聒噪的感觉,比起小太阳,这种姑娘倒是更像小麻雀……

    结果居然没朋友?!

    等等,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充斥着血与恐怖的初见:“我记得园子那天带的包里面,似乎有个红色的礼物盒子对吧?那不是朋友送的吗?”

    园子理所当然的反驳:“小兰当然不是朋友。”

    敏锐的雷达迅速BIU了一声,西门心说这是个女孩子吧……

    紧接着他又想起了自己从无数个女朋友身上总结来的经验:女孩子之间的友谊,有时候会黏糊的超乎想象,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所以更亲密的说法应该是:“是姐妹?”

    铃木园子原地顿住了,仿佛十分疑惑西门怎么能问出这么神奇的问题:“你来之前没有看过基本资料吗?我是有个姐姐的呀,可绫子又不叫小兰。”

    西门无法理解她给每个人贴个标签的单一性的逻辑,就继续猜测道:“那么是学姐?还是崇敬的人?”——类似于英德的姑娘们对藤堂静的感情。

    “不啊。”

    铃木园子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名词能准确概括小兰在她心里的地位,恩同再造这个词她还不知道怎么表达,最后只能遗憾的说:“要是当年的约定算话,我倒是不介意和小兰过一辈子,话说形容亲密关系,我觉得【我的骨中骨肉中肉】这句话,完全就是巅峰!”

    说完,她给西门竖了个大拇指,毫不遮掩的表达了自己对圣经文化造诣的推崇。

    然而西门总二郎眉心一跳:骨中骨肉中肉……

    这不是形容亚当和夏娃的吗?

    “这样啊,”他顿了一下,笑着说:“听起来像是约定了要结婚一样呢。”

    被他一提,园子又想起了她保留了许久的婚约书,紧接着就是讨人厌的工藤新一,霎时间感慨万千,为了不冷场,淡定的回了句:“对啊。”

    西门总二郎知道铃木家这位小姐有时候有种异样的幼稚,也不能确定她这是赤子之心、还是真的性向不明,只能顺着往下问:“那为什么作废了呢?”

    ——快说是因为长大了,那些都是小时候的玩笑!

    铃木园子啧啧有声的怀念了一下过去,特别理所当然的反问他:“你这不废话吗,我都要相亲了,怎么和小兰结婚?”

    “重婚是犯法的。”

    西门总二郎这会儿被一波又一波意味不明的直球狂怼,脑子里想着那些个上流惯例,下意识说了句:“不结婚也能在一起的办法多了去了……”

    “哈?”

    园子惊异的挑了挑眉毛,似乎有点生气。

    “你是说让小兰当小三吗?!”

    所以说,西门总二郎突然有种自己不止卖身入赘、甚至正在被一个姬佬骗婚的感觉:你为什么听到婚后保持关系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位小兰会做你的小三呢!?

    正常的……不该是闺中密友吗!?

    铃木园子:想什么呢,你的定位才是闺蜜好吗?

    钻了好几年牛角尖的哲学家中二园子,突然就灵光了。

    在四岁的毛利兰看来,园子那瞬间的表情就像突然动起来了的卡通片,连眼睛都亮了。

    园子回忆着无端(…)想要回来找“花”的自己,再看着窝在花坛边上团成一团的毛利兰——重点是她脑袋顶上开了花一样的小红伞——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不就是传说中因为被点化,所以顿悟的情况吗?

    因为顿悟,所以开慧!

    这就是命运!

    她仿佛堪破了人生的迷障和命运的虚妄,对着小心翼翼帮她保护郁金香的女孩子点了点头,长长的深呼吸了一口,特别严肃的说:“多谢你了。”

    小兰一脸茫然。

    园子感慨良多的把她从台子上拉起来,拍掉了落在她头发上的水珠,说:“你以后都不用管它了,我送你回家吧。”

    小兰举着红伞愣了下:“可是园子不是想看开花吗?还写了详细的笔记——”

    铃木园子神情高深莫测:“因为我已经看到花了。”

    “唉?看到了?”

    “嗯,”园子点头,拍了拍她的脑袋,语重心长:“肯定是红色的。”

    “可是,”小兰蹲在花旁边,脚边的郁金香依旧是个顽固的花骨朵,她疑惑的抬起头,问:“我没有看到红色啊?”

    园子看着蹲在草丛中的小女孩,还有她头顶那把依旧转来转去的红伞,第二次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牵着她往门口走。

    “我看到就可以了。”

    从那一天起,顿悟之后的铃木园子,从一个仿佛有些智障的四岁儿童,变成了一个也许还算正常的四岁儿童。

    一个班十五个小朋友,铃木园子只和毛利兰说话,因为对园子来说,毛利兰这个人还具有某些特殊的唯一性。

    这种关系不是很好形容,反正铃木园子自己觉得最贴切的说法,大概是“拈着花的佛祖”和“悟了道的迦叶”?

    自那之后,园子就坚信:毛利兰这个人,一定是因为命运的刻意安排才会与她相识,说到要如何留住这个点化者的问题……

    “小兰,你长大以后和我结婚吧。”

    这是个语气平淡的陈述句。

    “好呀!”

    这是个兴高采烈感叹句。

    至于为什么要结婚……

    “我姐姐说了,”园子煞有介事的点头:“她这辈子会永远和那个叫富泽的人在一起,就是因为她们老早之前就约定了长大要结婚,小兰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所以我们也要结婚才行。”

    小兰被她的神逻辑带的一愣一愣的,但她本来就是想跟园子做朋友的,想一想:既然都是朋友了,一辈子在一起不是正常的吗?

    于是晚上回家以后,毛利兰特别认真的跟妈妈请教:要跟人交往的话,需要做些什么呢?

    妃英理其实很有些浪漫主义情怀,毛利小五郎当年也是会特意送巧克力的经验人士,逗她玩似的说了一大堆条件,而年仅四岁的小姑娘,最后只做到了【给她准备便当】这一点。

    非常简单的盐饭团,唯一贴在上面的两片海带还剪歪了。

    铃木园子特别高兴的就当午饭吃了。

    交往了差不多一个月以后,就正式见过了家长,园子那会儿中二病还在复健期内,煞有介事的做足了上门拜访的礼节(买了束花),可认真的和妃英理击掌,约定了肯定会娶小兰为妻。

    为表诚意,她们还曾经写了张保证书。

    因为园子自带点汉字辨识技能,这份保证书虽然语序颠三倒四,但看起来有种莫名的郑重,妃英理坐在沙发上看两个小团子并排站在她面前,只觉得全世界最可爱的东西,大概就是认真起来的小孩子了。

    小兰那会儿也特别紧张,因为不会写字,她跟着园子在那张保证书的最后面按了手印,生怕妈妈不同意她一辈子都和园子一起玩。

    结果“订婚”没过两个礼拜,工藤新一转学到他们班,老师秉承着双方家长的吩咐,把工藤新一安排在了毛利兰旁边。

    对,就是裁纸课上铃木园子坐的那个座位。

    园子眼见岳父岳母全部投敌,自家傻媳妇还给那穿蓝西装的小男孩搬了个新的小板凳,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而最扎心的一点:三天之后,那朵不识好歹的郁金香终于开花了,然而它并不是园子跟小兰说的红色,也不是园子偏爱的黄色。

    而是工藤新一同款西装蓝。

    果然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铃木园子面无表情的一铲子把花挖了出来,干脆利落的往地上就是一扔:这朵郁金香,真是完全不愧于“不识好歹”这四个字。

    ==========

    以那朵花开为界限,铃木园子和工藤新一的斗争史,坚定又执着的贯穿了他们的整个童年和少年。

    事实证明,对只有四岁的毛利兰来说,所谓婚约和婚约保证书,其实不具备任何实际意义,她大概是天性里就有种小姐姐照顾人的欲望——比如一开始对着哲学模式的园子,又比如在母亲的吩咐下,对着可烦人的工藤新一。

    对,工藤新一比铃木园子还要不讨老师喜欢。

    那会儿铃木园子的脑子里充斥着前世今生生死轮回,有时间都拿来思考人生,哪有空闲给老师惹麻烦?

    但工藤新一不一样。

    可怕的是他明显能力超群,逻辑水平已经到了大人等闲根本哄不住的地步,分分钟还能抓住语言漏洞,用一连串的反问糊老师一脸,加上他年纪小没什么分寸,抖起机灵来简直就没个完,动不动就问的老师下不了台。

    这两个人之间第一次正面冲突,具体怎么发生的……其实还是个谜,但在矛盾爆发之后,铃木园子抄起了午睡后发的点心(一个苹果),抡圆了手臂,试图把它砸到工藤新一脑袋上。

    而年方四岁的儿童侦探一脚踹翻了桌边的垃圾桶,把半桶的铅笔屑和废纸团(刚上完手工课)都踢在了园子腿上。

    ——最后毛利兰上前一步,一手一个就把他俩拎开了。

    到了上小学的年纪,铃木史郎和铃木朋子的原计划是让园子去樱兰(朋子和须王夫人算是手帕交,园子毕竟“智障”,上樱兰可以要些特殊待遇)。

    为此,铃木园子提前大半年给妃英理女士打过电话,站在女婿的角度,查了一堆的资料,拿着樱兰的招生简章,特别严肃的、逐条给她朗读该校在教育方面的优越性,听得妃英理一愣一愣的。

    结果卒业式前夕,她十分崩溃的发现,早在五年前(也就是她出生之前),小兰的妈妈就已经和工藤的妈妈约定好了:她们的孩子未来要上同一所学校。

    工藤新一胸前别着和小兰同款的帝丹小学校徽,得意洋洋的冲园子笑了起来。

    铃木园子痛定思痛,于卒业式当天给工藤新一发了一封挑战书,要求决斗。

    单纯打架的那种。

    工藤新一那会儿已经很聪明了,但智商到底是会受年龄限制的,他临出校门前,看到了园子家的汽车消失在街角,还以为那封挑战书果然就是个玩笑,抱着个足球优哉游哉的就去球场了。

    园子在小操场等到晚上七点,怀着一腔愤怒回了家。

    晚饭后,隔着遥远的大洋,她通过网路和自己特别会玩的大伯取经:请问,如何报复一个你特别讨厌的人?

    大伯那会儿差不多六十岁了,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中二岁月,给园子讲了个例子。

    十多年前,大伯铃木次郎吉曾经迷恋过一个当时算是非主流、搁现在简直就是神经病的爱豆组合,发自内心的热爱着组合里的大部分人——然后真挚的讨厌着其中一个他觉得就是蹭人气的烦人精。

    那种感觉不是很好形容,反正追星追的稍微有点疯魔,喜欢的特别喜欢,讨厌的就特别讨厌。

    所幸大伯他姓铃木,所幸大伯十分有钱。

    于是在差不多半年之后,那个不温不火的爱豆组合、还有爱豆组合所在的娱乐公司,全都干脆利落的改姓了铃木。

    大伯如愿以偿成了自己爱豆的老板,并且终于得以拨乱反正,把那个他蜜汁讨厌的透明成员剔除了表演名单。

    说到这里,大伯隔着屏幕看向年方四岁的园子,哈哈大笑着问:“听懂了吗?”

    园子抿着嘴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大伯的报复行为只有一个中心主旨。

    ——反正我有钱!

    那么问题来了:工藤新一喜欢什么?

    答:福尔摩斯。

    这一年,原本承包了项目、准备发售福尔摩斯新版印刷的出版社,悄无生气的改了姓名,鉴于上层要求,原本声势浩大的出版计划无限期冷藏。

    工藤新一盼了小半年了,到底没买着偶像的新版小说。

    接着,铃木园子再次收到了大伯的技术支援,铃木次郎吉在某个小型拍卖会上,拍到了一份柯南道尔的手稿。

    园子在专业人士的帮助下,一连拍了上百张大体轮廓清晰但字迹模糊的照片,配着一张权威机构发布的、证明这是本人手稿的鉴定书,打了包扔进工藤新一家邮箱里。

    呵呵,馋死你。

    ——事实上,她这份报复简直不要太成功。

    铃木朋子因为这次事件,险些和须王静江闹到绝交的地步,但大财团的女主人毕竟不是花样年华的女高中生,说不往来就真的不往来了。

    为了让这件事尽快过去,须王环在时间离开学还早的时候,就被提前送去了学校。

    ——虽然大方向上看时静江夫人输了,但她还是成功的把私生子搂到了自己眼皮子底下,顺带拿下了樱兰理事长的位子。

    而另一边,园子在区区一个月的时间之后,见到了严格来说是第五位,但实际上应该只是第四位的未婚夫人选。

    凤镜夜,非私生非收养,长得同样十分高能,并且看起来就是个很会挣钱的“家族精英”。

    顺带一提,他搁家里排行第三,和神宫寺莲一样,是个【就算大哥出走】了,还有个二哥能顶在前面的超级安全人选。

    园子对此依旧持保留意见。

    凤镜夜和须王环完全不同,但铃木园子看见他就有种莫名其妙的心累。

    须王环偶尔会微妙的表现出一些缺爱的特质,虽然真的十分偶尔,不过因为他的日常状态过于灿烂,对比之下,那种孤单或是冷漠的神情就显得格外明显。

    至于这个凤镜夜……

    怎么这货看起来比须王环还缺爱?

    而且不是偶尔缺,是每时每刻都在缺!

    虽然靠直觉察觉到了某种异样的气场,但在园子跟他相处的前半年时间里,满脑子都是“花好月圆我们今天到哪浪去?”这类想法。

    当时,她只觉得凤镜夜人美心善身材好,能跟他过一辈子,简直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了。

    而在半年后的某一天,小兰参加了一个空手带表演赛。

    表演赛嘛,主要目的是展示自我,小兰跟着同社的前辈从准备通道走出来的时候,园子可高兴可高兴的马上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她两手各举着一个小红旗,兴高采烈的两步跑到栏杆前,半边身子都探出了观众席:表演赛前有个多校合宿训练,她都快半个月没看到小兰真人了!

    毛利兰抬头正看到她在那一个劲的晃胳膊,当即被那个高难度的动作惊的一愣,不得不隔着遥远的距离使劲给她比划手势。

    【快站回去一点啊园子,小心掉下来怎么办!】

    她俩这十几年下来,多少也点亮了那么点心有灵犀的技能。

    于是园子可大方的一挥手,示意她【放心吧,我自己看着呢!】

    小兰无力的扶了扶额头:就你那零点五不到的战斗力,看着呢有什么用,你过马路不看车的时候还少了吗?

    可惜两个人之间离的太远,前辈已经开始做准备活动了,她也没法做什么大幅度的提示。

    只能踢一下腿看一下观众席,抬一下胳膊再看一眼观众席,寄希望于就算园子真的不小心掉下来了,她也能及时奔过去稍微帮她挡一下。

    就在准备活动将要结束的时候,毛利兰终于松了口气,因为园子蹦跶着的那个前凸型露台上,似乎出现了第二个人。

    看身形,约莫是个男的。

    在踏进赛场前拿千分之一秒的不经意间扫视下,那个修长的人影似乎在园子身边停了停,然后等她从攻击的余裕再抬头时,台子上就已经没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和对手鞠躬问好时,毛利兰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才那下,园子旁边的那个人……似乎挺用力的看了她一眼呢。

    这一边的观众席上,凤镜夜不动声色的推了推眼镜,手上轻轻捏着没收来的小红旗,安静的听铃木园子读保证书。

    “……室外及公共场合护栏高度,自踏步中心线量起至扶手顶端应不低于900mm,我保证将以完全符合规范的行为准则使用户外公共设施,不攀爬,不剐蹭,不刻意破坏——”

    读到这里,园子小心翼翼的抬头,试图辩解:“镜夜。”

    “嗯?”

    少年清隽的面孔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若无其事的反问:“怎么了?”

    “我没攀爬……”也没剐蹭啊!

    何况这是体育馆吧?

    体育赛事期间稍微激动一点,完全在许可范围内啊!

    她只是高兴的摇小旗子,又没有往场地里乱扔垃圾……

    “做出那种危险又让人担心的行为,”清亮好听的男声带着点惊讶:“园子完全没有想要跟担心你的人道歉一下的意思吗?”

    “可是……”

    ——可是我没觉得你担心我了啊?

    如果她的直觉没错的话,你刚才那会儿明明就是在生气啊!

    那种冷冰冰的心情和担心有什么明确的关系吗?

    当然了,她想是这么想的,但看着凤镜夜的笑容,莫名其妙的没敢说出口。

    等比赛正式开始的时候,观众席这一周的灯便暗了下去,只有赛场中心和正中央的大屏幕是亮的,园子之前从小兰那里看到过比赛的流程简章,所以提前准备了荧光棒,这会儿东找西找的居然找不到。

    眼见小兰都快下场了,她打CALL的道具还不知道在哪呢。

    坐在她旁边的凤家三子像是才发现她超出普通幅度的动作,用恰到好处的关心口吻小声问:“是东西不见了吗?”

    铃木园子咬着手指头开始回忆。

    她今天中午出门的时候……拿的是哪个包来着?

    然后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半年来,她出门其实就没带过包。

    就算收拾了包拿出了门,中途也会扔在车上或是让司机带回去。

    至于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凤镜夜什么都准备好了呀!

    于是她慢半拍的发现,她虽然在昨晚想着【去给小兰加油】这件事的时候,准备了个装应援道具的包,但早今天中午出门时,因为下意识觉得【和镜夜一起我什么都不用带】,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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