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男悚然失惊,当下不敢说话。上次兄弟会里有个神经兮兮的家伙暗地里议论裘大姐的内衣式样,被大姐在后面听见,拍了他肩膀一下。结果那家伙肩胛骨裂,医到现在手还不能提起重物。
这种关于大姐的私人问题,还是不要轻易发表意见的好。
墨镜男马屁拍到马腿上,反而对那个男人的身份更感兴趣了。
“对了,刚拿到贞观会所老总廖学兵的一点资料,大姐要不要了解一下?”
裘织琳正在开车,道:“你捡重要的说我听听。”
墨镜男打开手机阅览里面的信息,念道:“廖学兵今年二十三岁,是个不学无术的低级流氓,本来没什么本事,依靠打败剑鱼公司发的家。贞观会所就是从剑鱼手里夺来的,改头换面了。”
裘织琳道:“廖学兵要是有那么简单,李丹岳能出一百万买他的人生吗?”
墨镜男续道:“他有两个重要助手,一个叫做叶小白,手段残忍性情凶悍,一个叫做袁野,头脑缜密思维灵活。这两个人一文一武构成了廖学兵的左臂右膀。”
裘织琳点头道:“总之要慎重一点,情报再做得详细一点。”
墨镜男不理解曾经在银钻石部队待过的人对情报的重视程度,问:“老大,凭你的身手要收拾他们还不是三只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稳吗?何必浪费时间,早点解决,我们也好早日拿到李少的尾款。”
“照我的要求去做。”裘织琳不想听他啰嗦。
“是。”墨镜男看到手机下方还有一条信息,说:“中海大学方面请我们承担杜甫文学成就国际学术研讨会的安保工作,要不要去?”
“看情况。”
……
……
过了几天,廖学兵接到徐贞妍的来电。
“嗨,好久不见。”廖学兵说。
徐贞妍在电话对面嗔道:“久什么久啊,前几天不是刚见过了吗?”
廖学兵换了一副诗人般的深情语气,说:“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三天不见你,等于隔了整整十年。古人又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徐贞妍忙说:“行了,不要乱引用不恰当的古诗。我找你有个事呢。”
“什么事吗?”
“呃,那个……李丹岳今天过生日……”徐贞妍开始显得吞吞吐吐:“我,我不想去,但是我爸非要逼着我去,你,你能陪我一起吗?”
“李丹岳的生日?这小子还是贼心不死。”廖学兵沉吟起来。
徐贞妍说:“上次回家,我爸把我骂了一顿,让我跟李丹岳多接触接触。我和他吵过几次,实在没有办法……”
廖学兵心想徐贞妍能主动说明此事,李丹岳是真的让人讨厌,这个小麻烦必须一劳永逸的解决,道:“好,什么地方,我亲自去会会这只苍蝇,让他知道我家妍妍已经名花有主。”
徐贞妍一时心情大好,难得开了个玩笑:“难道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廖学兵道:“正因为牛粪的滋养,你才如此美丽。”
徐贞妍没他那么厚的脸皮,已经接不下去了,说:“在木槿街卡伦蒂亚小区27号别墅,今晚八点整,记得在门口等我。”
“好的,不见不散。”
徐贞妍想想又说:“还有一个事啊,你一定要穿得好看点,最好把李丹岳给比下去,省得他不知道什么叫做自惭形秽。”
“怎么叫做穿得好看?”对穿着不太讲究的廖学兵有些为难。
徐贞妍笑道:“就是时尚一点、干净一点,让别人都知道我有个帅气的男朋友。好啦,我要吃午饭了,回见。”
放下电话,廖学兵拉开衣柜,仔细巡视自己不超过两个巴掌数量的服装。
夏天的T恤短裤,冬天的衬衫西装,也就那么寥寥几件,毫无选择余地。
廖学兵揉着下巴思索良久,时尚比较困难,但干净一点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换上外套,去街上理发店剃了个短短的圆寸头,刮掉胡子,露出青幽幽的下巴,似乎又青春了好几岁。
“承惠十二元,老弟,你长得可真靓仔呀。”剃头阿叔礼貌的恭维着,拿毛巾替他擦去脖子后的头发碎渣。
长期以来,廖学兵总给人一种阴郁沧桑的感觉,看着不像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倒和三十来岁的中年大叔差不多。这下突然改头换面,神清气爽,总算恢复少年模样,那种阴沉沉的气质一扫而空。
廖学兵对着镜子摸摸头,很满意:“这次不会再有人管我叫师傅了。”递给剃头阿叔二十元:“不用找了。”
剃头阿叔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道:“谢谢老弟,谢谢老弟,你这么大方,一定是什么公司高管吧,看起来真年轻,应该还不满三十岁。”
廖学兵面皮一黑:“我只有二十三岁,确实不满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