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寺原是前忠宁府的门下出身,建了数百年,倒如今由着京中大门大户供着,所以那守殿的主持也算认得戴二夫人及一众奶奶们了。
这头一炷香自是由苏二奶奶少勤上了,求了一签,上写着大吉之相,戴二夫人高兴,赏了不少供品,众人也依次烧了炷香,便各自回了住处歇息。
一众姐妹到厢房里喝了几杯茶,有道士哥儿举着托盘进来,后面跟着葛琳一道进来了。
葛琳道,“主持选了一众开光的宝物,二奶奶遣了我来送与你们,你们挑挑便是,有随心的便拿下。”
道士小哥揭了遮布,笑道,“原是我家师傅盼着众位姑娘来,因着先前葛家赐的修灵堂,便早早将这些俗物开了光,等着姑娘们挑选,以此聊表心意了,只是物虽轻了些,姑娘们拿着做赏玩的也不要紧。”
这样说了,一众姐妹便上前看了看,各挑了一两件,幼章也选了一支木簪子,看上头的细纹,问道,“小师傅,平常道家人吃斋念佛,经不起开销,这样的手笔虽不贵重,但也是一番奢侈了,不知主持师傅们是哪里来的这样的东西?”
那小师傅答,“姑娘慧眼,这些物件正是诸位师傅各自拿出的贴身之物,勉强凑得,只希望姑娘们喜欢。”
“原是这样,”她唤香涎将手里的这支木簪插上,行礼谢道,“替我谢谢诸位师傅了,这支簪子我定好生佩戴着。”
她这里这样举止,吉昭见了,也笑道,“自是自是,师傅们不容易,我手里的这件玉石,也会细细收着的,只等着晨醒人起,将它供一供才好。”
旁侧的琯之听着,嗤笑了一声,“你既有这个心,怎的刚刚捐银的时候不索性大方点,几十两怕是也不够的。”
琯之这样说了,吉昭再不敢多什么,抬眼看了一眼座上的葛琳,噤了声。
姑娘们选完,道士哥儿便举着托盘又下去了。
一茶喝完,新茶再沏,婆子拎着壶上来,吉昭顺手接过了,倒了几杯茶,第一盏就递给了座上的葛琳,“琳哥哥尝尝这茶。”
葛琳接过,与她道了声谢。
幼章看到递茶时,吉昭虽低眉,但那耳朵根处红了两分,这个角度,瞧得正好。幼章另注意到,那葛琳接过了茶,也只微抿了一口,端在手中,没好大喝便放下了。
他那头与琯之说话,“你拿的这个玉翡翠我瞧着很好,玲珑剔透,白玉无瑕,雕栏也可砌,这样好的东西可是会挑,怎么还只生闷气。”
琯之吃了一口茶,脸色好了不少,“二哥你只管胡说了,我有什么气可撒,你只别把你那套在外的腔调拿着对我。”
葛琳听罢笑了起来,“是我看错了,这玉也不是顶好,我房里有一套海上来的玉珊瑚,颜色血红,你若是喜欢,我回头送与你。”
如此哄好了琯之,场面也算缓和了不少,吉昭问道葛琳,“表二哥哥,家里的教书先生听闻了你的才名,只问我讨要你在外的那两首的曲词,你什么时候得空了,也写给我。”
葛琳笑了起来,眉眼闪过一道光,“如今连你家的草房夫子也知道了,看样子不是多正经的人了,我写给你便是。”
说这吉昭不会说话,这马屁竟拍到了葛琳的屁股上,葛琳两句话说下来,已没了与姐妹们玩玩的兴致,吉昭再与她说话,他都推辞了。
幼章一旁默默吃茶,忽听得葛琳喊她,“幼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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