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周秉然。
在他看来,这小子闷不吭声的,这么年轻,可能是在这里打杂的学徒。
学徒么,他们见得多了,不是自己的摊子,不会太上心。胆子又小,说不定一吓唬就吓尿了。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就看到眼前一道光影晃动,紧跟着啪一声脆响,他整个人成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在半空画了个弧线,重重地跌落在街心。
噶!
一辆车刚好经过,一脚急刹车,司机和黄毛,都是惊出一身冷汗。
好在这里是小街,有限速,那司机速度不快,却也给吓一跳。他脑袋伸出来,冲黄毛吼一顿,开车走了。
黄毛是真吓尿了,他同伴也是,脚发软,根本走不动道。
黄毛是当事人,只觉得疼,同伴却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那个他们以为是学徒、打杂的家伙,速度快的一逼,也不知怎么,就把黄毛扇飞了。
他扶着旗杆,怎么都迈不出步子。
“草,原来在电视里演的,也不全是假的,高手真的在民间呐!”他暗道。
周秉然大步流星走到街心,提起黄毛,就像提婆口袋一样,将他带往各家小店。
“东西怎么拿的怎么还回去,吃下去的就把钱给了。”周秉然道。
此时黄毛已经完全吓傻了,哪还敢还嘴?自然周秉然说啥他做啥。
一路付了钱,把敲诈的都还了,周秉然丢他们到街上:“这条街我罩了,再让我看到你们,腿打折!”
他声音不大,语气也是淡淡的,可在这两人听来,却像是凶神恶煞。两个人一边叫大哥,一边点头哈腰满口答应,一溜烟地逃了。
却说这两个人,跑得远了,一路还不断回头看周秉然有没有追上来。
一直跑到公交车站,看到人群了,他们才松口气。
“奶奶的,打猎的给狐狸咬啦,这口气老子咽不下去!”黄毛扶着后腰,刚才那一跌,他感觉自己都快散架了。
“那咋办?去找老爹?”另一个道。
“好,就这么办!哼,别以为他有点功夫,就能在冀州城横行霸道了!”黄毛点头。
两人跳上公交车,来到目的地。
这里是一片城中村棚户区,住在这里的都是最底层的打工者。满地污水,简易的窝棚,狭窄的街道上扯满电线和网线,走在路上,能听到男人打老婆的声音,小孩子哭的声音,还有汗臭脚臭各种臭。
穿过狭窄的街道,来到一间非常破败的小屋。屋内亮着灯,没有窗户,就算白天也像傍晚。
一个头发花白,身体却很强壮的半吊子老头,正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老爹!”两个人讪讪地走上前去,“我们来看您啦!”
“哼,甭跟我扯这些,又有啥事儿啊?说吧……”半吊子老头眼睛都不睁开,就知道来的是谁。
“您英明!”黄毛嘴巴甜,“是这样,我们今天上街办事儿,遇到个硬茬……”
他把自己被周秉然打的事,添油加醋说一番,那老头才睁开眼,上下看了看他:“哦?连你都给打了?”
倒也不是老头多看得起黄毛,主要这个黄毛曾跟着他练了好几年功夫,手底下还是有点真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