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在猎宫中居住的别院叫玉笙居。
虽说是别院,可占地却不小,里面居然还有个荷花塘。
现正值春日,小荷才露尖尖角,荷面一汪碧池,春风一吹,满面清凉,倒是十分幽静。
春杏早就带着人先来玉笙居收拾,过了一会儿,看见自家小姐被王爷从外面抱回来,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喜,可是在看见楚星月面露苍白之色时,暗地里又是一吓。
“小姐你怎么了?可是身上的伤口没好妥帖,又疼起来了?”
赵凌将楚星月放置到床榻上,转身就叫云霄速去请太医。
楚星月虽说心口疼痛,但也知道这疼痛的缘由是什么,眼见春杏因为她的身体而急的直掉眼泪,又看赵凌要为自己宣太医,生怕他们这边的动静会惊动他人,就忙出手抓住赵凌的手臂,阻止。
“我真的没事,只要稍稍歇一会儿就好了。”
说着,她就叫一声春杏:“给我倒杯温水。”
春杏抹了眼泪就忙为楚星月拿来一杯温水,欲要服侍她喝下,赵凌却在这时伸手接过。
跟着,就看见他动作略显笨拙的将楚星月扶起来,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一口一口的小心喂着她。
春杏看见这一幕,真是又心疼又高兴,在交代一声后,便走出卧房。
小姐重伤刚痊愈,身体到底还是虚弱,再加上今天这么一颠簸,恐怕胃口也不会太好。
她还是赶紧去别院中的小厨房里看看有什么时令的新鲜果蔬,做些简单清淡的饭菜给小姐用比较好。
楚星月在喝了几口温水后才觉得像是活了过来,真没想到这具身体居然会对赵煊的留恋如此强烈,只是看见他离去的背影,心脏就疼的快炸起来。
由此可见,楚冰月有多深爱赵煊。
可是,却也反映出赵煊这个男人有多渣。
一个为了爱你连命都不顾惜的女人,你不真诚相待也就罢了,还视她为棋子加以利用,这样的渣男恐怕在现代社会也是少有的。
不行,她要找个机会好好地为楚冰月讨个公道不可。
“在想什么?”赵凌拿出帕子动作轻柔的为楚星月擦拭着润湿的嘴角。
听到赵凌的声音,楚星月这才想起这个男人还没离开;看他动作娴熟的半抱着自己,任由她舒服的靠在他结实的肩头。
她勾唇一笑,眼神媚媚的看向他:“王爷可还满意?”
“满意什么?”
“刚才在赵煊面前的表现呀。”
楚星月调皮的对他眨眨眼:“我的那声夫君叫的还是挺溜的吧。”
刚才还是一副病的快要死的模样,现在就又立刻恢复如往昔那般顽劣精怪,她的生命力可真够顽强的。
可不知怎么,如今瞧着能笑能闹的她,他却觉得格外安心,认为还是张牙舞爪的样子适合她,先前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实在是令人不喜。
赵凌伸手就捏了下她挺翘的鼻子,语气中带着连他都没注意的丝丝宠溺:“是啊,本王很是满意,以后还要请王妃继续保持。”
楚星月突然被赵凌来了这么一下子,觉得鼻子都快被他捏掉了,赶紧推开他使坏的手,皱着鼻,拧着眉,瞪他:“要我保持你还敢捏我,赵凌,我的鼻子都快被你捏掉了。”
“真的掉了吗?本王瞧瞧。”
说着,他还敢往她面前凑。
楚星月才没心思跟他瞎闹,赶紧卷了被子就滚到床里头,捂着自己被捏红的鼻子,道:“谁让你看了,嫌弃你,快走开。”
赵凌脸上的笑容扬起,尤其是在看见她因为鼻子酸疼而变的水汪汪的眼睛时,更觉得他家的这只小狐狸顽劣的可爱,一时间,连跟她说话的声音都柔软了些。
“跟你说正事,今日天晚了,你可以不用先去拜见父皇,但等到了明天,你就要随我一起去觐见父皇;而且明日还是春猎的第一天,父皇要当着众人的面进行烟祭仪式;届时随行的官员和跟随女眷及嘉宾都必须整装出行,到时你跟在我身后,不要出了乱子。”
看着赵凌认真叮嘱的模样,楚星月也忍不住受他感染,整个人都严肃起来。
他口中所提的‘烟祭仪式’,或多或少她是了解一点的。
听说,这是一种草原狩猎的习俗,意味祈祷和召唤猎物的祭祀,而且颇为隆重。
看赵凌这样事无巨细的叮嘱她,想必是看她从未参加过皇家狩猎,担心她出了岔子,这才着重对她讲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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