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烦手下一顿,又想起昨晚璐英在他面前吐露的抱怨,心底里顿时一阵冰凉。
璐英跟他说,那个豫王妃,已经跟西凉王勾搭上了,却又与瑙思有私,于是现在西凉王和瑙思之间暗潮汹涌,豫王妃置身其中却如鱼得水,左右逢源……
他是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西凉王居然会为了那个豫王妃,而动杀掉跟自己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功臣的心思!
别人也就算了,可他是泽烦!是西凉的左贤王!
可是……若非如此,为何西凉王会不令人救援?以西凉王的眼界,会意识不到,如果不救援的话,那么他这个左贤王就死定了?
泽烦心底里生起一阵恼怒,然而越军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他离去,被冲破的军阵很快再次集结为方阵,开始向泽烦和瑙思进攻。
瑙思咬着牙想向前冲杀,却被泽烦拦住,他不满地扭头望过去:“做什么!”
泽烦怒道:“敌众我寡,后院起火,还打什么打,撤回去!”
瑙思冷笑着看向泽烦:“你以为撤回去就一了百了了吗?那个豫王妃连我来救你都能找出一大票的理由派我的罪名,现在撤兵,回去之后一定会被她冠上一个临阵脱逃的罪名,到时候谁也跑不了!”
“那也他妈得能活到回去再说!”泽烦怒吼,一鞭子抽向瑙思的坐骑,马匹吃痛,立刻冲向了西凉方向,瑙思再怎么勒紧缰绳也无用,只能一夹马腹,挥刀怒吼:“鸣金,撤军!”
西凉军队倒是想撤退,可惜看出些门道的卫宵练立刻指挥起了士兵冲杀,瑙思和泽烦冲在前面倒是没事,后面这些断后的士兵,又遭了殃。
这一仗打下来,西凉军死伤过万,伤亡不可谓不惨烈,军队的士气也愈发低落。泽烦简直气疯了,刚回到西凉军营,立刻冲进了王帐,掏出自己的腰刀拍到案上:“王陛下,今日您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一个准话吧,若您真的想要泽烦的命,泽烦这颗头颅现在就可以给您,如果您不想
杀了泽烦,就请您立即诛杀身边的奸佞!”
“呦,左贤王还真是勤于政事,才在战场上落荒而逃,立刻就来陛下面前‘清君侧’了?”
凤比翼此时正在王帐内慢悠悠地给西凉王按摩着穴位,瞧见泽烦进帐,朱唇一勾,莞尔道。
泽烦瞪圆了眼:“若非你阻止陛下支援,本王又岂会腹背受敌,不得已先行撤退!明明是你蛊惑了陛下,还来贼喊捉贼!”
“我拦住了么?”凤比翼慢悠悠问了一句,“陛下没有发话,瑙思王子还不是去支援了,而结果又如何呢?”
“那是因为你拖延了时间,贻误了战机,才使得西凉军队大败!若不杀你,对不起阵亡的将士们!”泽烦怒吼“说白了,左贤王就是觉得,您打输了是我的错;瑙思王子去支援去的晚了些是我的错;我现在还活着更是我的错……说白了,错都是我这个外人的,你是最英明神武的一个,一点点错都没有,就连陛下都
必须诛杀你眼中的奸佞,否则就是想要逼死你了,是吧!”凤比翼眸色微利,似笑非笑地看着泽烦:“反正,左贤王就是笃定了,您是治世之才,陛下离不开你;你位高权重,陛下杀不得你,所以才敢恃无恐地胁迫陛下,杀掉你看不顺眼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