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这后宫女子方向培养的,自然是处处拔尖。
风华在外算计再多,却没料到后院起火,而这火还是青锦一手点燃的,风华一生擅长各种手段,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最看中的阿弟会被情丝坑了一道,不太光彩的奉上了南蜀后位。
当然这一切风华现在还不知道,还在韩家别院未雨绸缪,猜测韩老爷子何时显身一见,钟太傅到访也有两天,得知韩老爷子与大爷都不在,也只是笑笑不多问,只与二爷谈学说道,参观秋湖书院,本就是一代文豪,学富不用说,博古论今,聊的甚是酣畅。
韩书国也很是喜欢与钟太傅交谈下棋,论年纪与学识,他都是晚辈,对钟太傅也是恭敬有加。
“爹,怕是要见上一见了,拖着也不是个法子,公主与太傅,这南蜀与大元,都没有松手的意思,这一趟就是要个答复了。”如此强势的态度,想拖一拖看来是不可能了。
“书国,你与那钟太傅相谈甚欢,说说,都谈了些什么?”南蜀的公主对月儿亲口许下后位,而大元却只字未提,韩书家到底是父亲,对女儿的未来,更关注些。
寒铭庭暗叹了口气,这个大儿子凡事都好,就是沉不住气,心胸不如老二开阔,计较得失就输了遇事的清明。
大哥什么意思,韩书国焉能不知,自言道:“大哥,钟太傅与我谈的多是学术上的事,其他事并未提起,也略谈了天下大势,言语之间,已是透露求盟之态。”
“钟太傅是大元士子心中的泰斗,一代文豪,又身兼帝师,很受尊敬,他的文章为父也读过,确实是锦绣,也早想一见,只是碍于他的身份,不便罢了,也罢,既来了,就见见吧。”韩铭庭没看老大的脸色,而是接过韩书国的话。
韩书家眼中闪过一丝焦虑,话已出口,“爹,既然见钟太傅,那南蜀的公主也该见见,否则这厚此薄彼终归说不过去。”
“既然要见,自然是都见,书国,你去安排下,一起见吧。”说完,又将目光落在自己的大儿子身上,苦口道:“你身为人父,一心为子女打算,这原本也没错,可你也是韩家嫡支长子,所作所为,都应以大家之利为重,择主天下,韩家家大业大,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可明白?”
被父亲这么说,韩书家怎会不明白,这是让他站在韩家的立场,去看人接物,不要陷入一家得失,有些愧色,也有些不安,“儿明白,只是月儿的批言…”让他不得不忧心啊。
韩书国静默不语,抬头看了父亲和大哥一眼,低下头去,月儿生下时,天穹满是霞光,异样光彩实属罕见,曾有高僧批言,‘命格不凡,贵不可言。’
一女子,得此批言,一个贵字,除了一国之后,还能贵到哪里去?大哥忧心也不无道理,就是太急了些,切看真切再做定论不迟。
韩铭庭轻叹了口气,捏着胡子,摇了摇头道:“此事不要告诉月儿,跟你夫人好生交代,不可让此话传出去,命格之言听听便是,不要往心里去,世间之事,都无定数,无需杞人忧天,待见过他们二人,再召集族人议一议。”
“是!”两人都知道,这乱世,女子有此命批,传出去,是祸不是福。
听闻韩老爷子归来,宴请两国客人,韩家上下,打扫一新,精心准备,各族各支德高望重之人也被悉数通知到场参宴。
钟太傅和风华几乎同时到场,也是打了个照面,此次两人全来,代表各自立场,风华势在必得,钟太傅还真没底,大元后位他老人家可不敢随便许若,这大元后宫的浑水,钟家也要抽身而退,绝不可再沾染进去,好在陛下有了明话,因战事不定,原待选女子可执行婚配。
“二位可是贵客,让你们就等数日,老夫惭愧,快请入坐。”韩铭庭红光满面,鹤发挽冠,广袖长袍,一身气度铅华尽显。
风华也不由肃然起敬,眼前这位老人,乃当世大家,如此气度,当的起她风华的敬重,只是希望他也能同样识趣。
“风华有礼了,能得见韩老爷子,等多久都值得。”风华笑语盈盈,客气了一句,态度恭敬。
钟太傅与韩老爷子年纪相当,反而没那么讲究,只是以同辈之礼笑道:“得见韩老,三生有幸。”
果如传闻一般,性情不拘,虽位高权重,到也保留了几分读书人的秉性,对钟太傅也是笑着回礼,韩老爷子是什么人,一生侵染书香,阅人无数,在他面前,即便风华再稳妥,也难免有些局促。
这边酒香浮动,你来我往,北冀却军心浮动,你想我思。
北冀的战场也是消停了一些时日,北冀大昆王身故,军心不稳,没了主心骨,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能当家做主,又因败多胜少,早就焦虑不安。
靠着国师错木塔金一人勉强稳住局势,算算日子,大王子过几日也该到了,只是眼下,就算他到了,也未必能安定大局,木错塔金愁的头发都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