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受伤应该不算很严重吧?不至于这样情绪低落吧?”
“伊比的德语不是很好,队伍里会波黑语的人不多,伊比没有多少朋友。”魏斯摇了摇头,继续道,“环境是能够影响一个人的心态的,我觉得,伊比的状态不佳,可能就和迟迟无法融入球队有关。其实伊比也很不容易,年少的时候,波黑内战,他和家人四处流浪辗转……他很渴望朋友的,但……”
魏斯摇摇头,欲言又止。
曾恪忽然想起了那个孤独坐在场边的大个子,以为见到了“老乡”的喜悦,以及之后的失望,却明显还想要再聊的意思。
这样的感觉曾恪也曾经有过,在他很小的时候,有同龄的小孩总是嘲笑他是一个没有父亲的野孩子,他会愤怒的和对方扭打在一起,再然后,他便没有了朋友。
虽然经历不同,但有一种名为“孤独”的情感,都在两人的身上萦绕。
“韦达德!”
鬼使神差的,曾恪朝着远处的看台喊了一句,用的是克罗地亚语,从发音和历史上来说,克罗地亚语和波黑语是同出一源的。
曾恪很明显的看到那团黑影动了一下,但依然没有任何回应传来。
“要一起回家吗?我们可以送送你!”
黑影不为所动,曾恪不清楚对方是本就淡漠,还是因为此前自己戏弄过他,所以还在生自己的闷气,但曾恪还是再次喊了一声。
依旧没有回音。
气氛有些尴尬。
魏斯出来帮腔:“伊比,咱们一起回去吧?”
终于有声音响起。
“不用了,托比亚斯,我坐一会儿,等下就走,你们先走吧。”
伊比舍维奇的德语有些磕磕绊绊,但几人都听懂了,魏斯摊手无奈的摇头,和康珀转身离开。
曾恪在转身之前深深的看了黑影一眼,也紧跟着离去。
看着几人的背影越走越远,逐渐的隐没在黑暗中,伊比舍维奇缓缓的从看台上站起来,拄着双拐,慢慢的远去。
……
曾恪回到迪特马尔提供的临时居所的时候,发现金特尔正在客厅中看着电视,这让他显得极为兴奋。
能不兴奋么?金特尔一走,本该照顾他的那个人,却成了大爷,他又是做饭,又是刷碗,更可气的,还得给女暴龙端洗脚水!
卧槽,你还真把自己当清末晚间的慈禧太后了啊!
别看迫于yin威不得不屈从,那曾恪是谁,响当当的好汉,男子汉大丈夫,该认怂的时候就认怂,该雄起的时候,那就一定要雄起——这叫忍辱负重懂不懂?!
分别一天,再见金特尔,满腹委屈心酸的曾恪就跟看见了亲人一般,就差没眼泪汪汪的扑上去,讲述珍妮弗那各种令人发指的恶劣行径!
“金特尔,你可总算来了,要是你今天不过来,我估计我就看不到明天的太……太……太什么呢?”
曾恪“热情”的拥住金特尔,正准备讲述昨儿个被虐待的悲惨境地,就见着珍妮弗端着几个盘子从厨房里走出来,正目光定定的看着他。
“你看不到什么?”
珍妮弗轻描淡写的说着,将装着牛排的盘子放在桌子上,看似随口一问,不过嘴角却是勾勒着冷笑。
“看不到什么?哈,我也不知道看不到什么。”
曾恪顿时一个激灵,好汉不吃眼前亏,有什么冤屈还是在背后说吧,这要是当面告状,指不定会被女暴龙怎么记恨呢!
“这牛排,你做的?看着就很不错啊,闻一闻,哇,我从没见过这么香气扑鼻的牛排!一看就很有食欲!厉害厉害!”
曾恪连忙转移话题,金特尔倒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曾恪莫名其妙的拙劣表演,跟着笑了笑,夸赞了自己的女儿一句:“珍妮弗的厨艺很不错的,也正是因为此,我才让她留下来照顾你。怎么样,曾,昨晚珍妮弗给你做的菜,一定很让你满意吧。”
“满意,满意到不能再满意了!”
曾恪泪流满面,就差没指着金特尔的鼻子大骂,老子能不满意吗,昨天饭是我做的,碗是我刷的,就连洗脚水都是我倒的!草,让你给我找个丫鬟,你给我找了个老妈子过来!
想归这样想,但珍妮弗警告意味极浓的目光如芒在背,曾恪只能言不由衷。
“对了,今天的训练怎么样,有没有交上新朋友?来,坐下来,咱们边吃边说。”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金特尔问起了曾恪今天的训练情况,是他将曾恪带来的德国,他更关心的是曾恪在霍芬海姆的试训情况。
曾恪看了正扮演着“贤惠角色”的珍妮弗,心里吐槽了一句“变色龙”,顺势坐到了餐桌前。
“今天的训练还算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