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尖叫似乎又重新浮现,她竭力压住从胃部涌起的不适,紧紧抓住了楼梯扶手,她又觉得十个手指都在隐隐作痛了。
“恕我直言霍奇探员,我很尊重您在做的事情,但先生和夫人都不希望小姐再受到任何打搅,罗斯尔德家族想要遗忘那场不幸,一切试图让我们回忆起它的都是我们的敌人!”福茂管家的话没能继续说下去,发现艾比不知何时站在身边的他愣住了,握住话筒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姐,您……”
“福茂叔叔,如果是找我的,请你把电话给我。”艾比口气平静极了,可福茂能从里面听出一种坚决的意味。他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将电话递了过去。
握住电话的艾比深吸了一口气,“霍奇探员,您好,我是艾比·罗斯尔德。”
听到这个如清泉一样悦耳的声音,正蹙眉从电话扩音器听着福茂回答的霍奇一顿,其余屏气凝神的探员们也互相对视了一眼。
霍奇最先回过神,“您好,罗斯尔德小姐。”
一直在记忆力盘旋了十年的低沉男声再度萦绕在耳边,艾比有片刻的失神,但她很快醒转过来,“霍奇探员,如果我没猜错,您打来电话,应该和十年前的那件事有关。”
霍奇沉默片刻道:“是的,罗斯尔德小姐,我们怀疑十年前那些人再度犯案,我们需要您的协助。”
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探员们屏气凝神静待着结果。
“我能做什么呢?”
“我们希望您能过来做一次感知回忆。”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会儿。
“就像催眠一样吗?”
“不。”霍奇解释道:“这绝对和催眠不同,只是能够帮您更好的回忆当时的情景。”
“我已经忘记了。”这一次在经过很久的沉默后,那边传来女孩语速飞快的话,“但我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罗斯尔德小姐……”霍奇试图劝说两句,但那边只是丢下最后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面对这个结果,探员们只能无奈的对望。这是他们最好的机会了,他们只能联系上罗斯尔德家族的管家,而管家对他们也是警告。唯有这位意外加入对话的罗斯尔德小姐语气平和的聊了两句,他们几乎以为有希望了,但很明显,对方极为排斥回忆十年前那场事故。
普兰迪斯大惑不解,“我不明白,她几乎都要松口了。她给我的感觉一开始很主动,她似乎很乐意帮忙,可霍奇一说要做感知回忆,她马上就像换了个人。”
洁诺手撑在桌子上看着霍奇,“她一开始问过催眠,她可能不是惧怕回忆,而是怕清晰的回忆。”看起来很矛盾的一句话,其实隐藏着另外的含义。
罗西也望向霍奇,“我们只知道受害人被囚禁过,死于剖腹,法医推测有人让这些女人受孕,然后剖腹取出那些孩子。可关于受害人被囚禁时所遭受的,因为尸体表面被毁的缘故,我们不是十分清楚。霍奇,罗斯尔德是唯一活着逃出来的人,她遭受过什么?”
“她最早被发现的时候断了一条腿和几根肋骨,肺部受伤严重,手指都有明显的瘀伤,没有其余明显的伤痕。但送到医院详细检查后……”霍奇脸色难得露出明显的怒色,“医生发现她手上的红肿瘀伤不是因为逃跑留下的,应该是有人用了一种叫夹棍的刑具,她的手指骨都发现了断裂伤。还有她的背部,一共发现了三千多个针眼。”
“噢,上帝……”加西亚睁大了眼睛。
普兰迪斯和洁诺也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至于摩根他们这些男探员,听到这个也很难不动容。
瑞德喃喃道:“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古代东方和西方的宫廷都曾经用针刺的刑罚来处置宫廷女官们,因为这样不会留下明显的伤痕,但针刺所带来的持久痛感几乎与女性生育所带来的痛感平级。还有夹棍,这……”
“别说了,瑞德!”加西亚捂着胸口,觉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了,“如果是我,我也不会愿意去回想的。老天,她那个时候才十岁!”
“她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最开始的时候她不让任何人接近她。我奉命在医院呆了两天,亲眼看到每天医生在给她输液之前都得用上大量的吸入式镇静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