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淳于清盯着顾清冷的面色心中黯黯叹道这镇远侯府想必之后非常长时间也没个女主人了,她这大哥长相倒是白白耗费了。
顾见他一脸叹息地样子蹙了蹙一双浓眉,“有何事?”
淳于清刹那间回过神讪然一笑道:“哥,这个月初九你还在长安的罢?”
顾微微垂眸,“我懂你的意思,初九我会去甘露寺。”
“哥,我听闻你初七是要离开长安啊……”淳于清有些忧虑地望向了顾。
“初七我会让夜隼跟展升办事。”顾说完后对阿短道:“去拿一把伞来。”
“爷,你要去哪?”
阿短一怔。
顾望了眼外边的雨帘,眸光微微软侬,比起往年,第一场春桃下得真是有些晚了,“二弟,陪我往木樨轩走一走罢。”
淳于清点点头,“好。”
木樨轩是老镇远侯顾宏远生前的房间,一直保留至今,里边的书册典籍都会经常取出来晒一晒,淳于清深知父亲在自己大哥心目中的地位。
老镇远侯身死战场的消息即是在春桃之日传来,淳于清抹了一把面上的雨水,拾起一把伞就跟上。
木樨轩并不远,走过一条小道再过一座飞云桥就到了,顾宏远虽是武把出身可心中向往幽静。
“哥,这栏杆好像旧了,要不要换了?”淳于清看了眼有了裂缝的栏杆,朱红色都掉得差不多了。
顾明眸微动,“不必,雨停了找工匠来修一修。”
油纸伞沿缓缓形成了雨帘,雨也愈下愈大了,淳于清虽是练武之人可毕竟并非顾如此,他蹙起了眉心,然而他也深知自己大哥的心思,仍是静静地立在顾的身后。
一个守了院落多年的老仆听见了响动揉着睡意惺忪的眸子,倏然见是顾吓得连伞都险些拿不稳,“奴才见过侯爷!”
顾疾步向前抚起了这老仆,“宋伯不必多礼了,我仅是来瞧一瞧。”
淳于清心中一阵酸涩,雨声淅淅沥沥下偌大的镇远侯府一片死寂,经年来还不皆是这样?
大哥从军后的那几年更为寂静的令人几近要发狂,下雨天是令人最讨厌的,不单单是由于父亲的死讯是雨夜传来,更为由于下雨时整座镇远侯府都凄凄厉厉。
“二弟,走罢。”顾送走了宋伯便回首望了眼整座房间,仅是仍然是一片死寂。
同样在夜阑卧听风雨声的是长沙王府中起身点起灯烛的独孤容姿。
春桃敲起窗子的声响叮叮咚咚,扰了清梦。
“小姐?”守在外边的婉贞被灯光惊醒,进屋就瞧见了自家小姐只着了一身云白色的提花软稠寝衣,在窗边凝神静立。
婉贞赶忙取来架子上的一件黄锦缎斗风把独孤容姿裹了个严实,“小姐可是被雨扰得睡不着了,今年的春桃着实来得晚一些。”
独孤容姿失笑,“倒是扰着你的清梦了。”彼时独孤容姿一张未施粉黛的清丽脸盘笑纹微浅。
婉贞摇摇头,“我也被这雨声惊得睡不好。”
独孤容姿缓缓坐在窗边的乌木小几旁,小几上的茶水是婉贞一刻钟前倒的,还有一些温,独孤容姿倒了一杯抿了口,“秋分也过了,马上便要冷了。”
婉贞心中一惊,“小姐,我再去取香茗来。”
“不必了,反而是惊醒啦她们,天缓缓冷了,往后守夜的就都免了,我晚上哪可以有何命令。”独孤容姿又凝神听了片刻雨声,方才让婉贞吹了灯。
翌日已然雨停,洛闻舟倒是一大早便赶来了长沙王府,独孤容姿起身时洛闻舟已然在茶厅等着了。
“今日休沐我便早些来了,昨晚的消息。”洛闻舟见到独孤容姿就立起身子了。
独孤容姿点点头,“有劳洛大人了。”
洛闻舟低首道:“容姿小姐寒碜我了。”
“你眼下可是名副实际上的洛大人,朝中可再没有能跟你相提并论的洛大人了不是?”
独孤容姿浅笑着抬
手道:“快坐罢,不为难你了,有何消息了?”
洛闻舟道:“康夫人昨日去了蒙家,还见了康氏一面,不过康氏久睡未醒。”
独孤容姿微微颔首,“夏医傅可是安排去了康夫人脸前?”
洛闻舟蹙了蹙眉,“康夫人仿似有些踟蹰,长时间未曾开口找医傅,听里边的丫头说康夫人还见了左嫡少爷一面。”
独孤容姿也有些不解起来,“这康夫人不是传闻向来爱女?”
洛闻舟亦是一脸不解,“对了,我来时还见到康夫人的车马停在蓟州王府的门边了,看模样蓟州王府的人是识得康夫人的,看态度非常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