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可以淡忘一切,也可以让某些记忆加深,有些人,说好忘记,却做不到;有些感情,走了一圈,还是会回到原点。但是命运旅途中,每个人演出的时间是有限的。冥冥之中注定,该离场的时候,无论多舍不得都得潇洒离开,甚至落败而逃,如果你不愿意就这样草草收场,那就接受别人的制裁吧。
夜至子夜,悄然无声。皓洁的圆月,寂寞地挂在无垠的穹幕上,洒下那并不温柔的斑斑光影,让一片漆黑的房间稍显微茫。
吴常回到家后,先是简单处理了下受伤的臂膀,在绑好厚厚的绷带后,将尽染血迹的衣裤装进了一个黑色LV旅行袋里,而这个袋子还是去年生日胖子送给自己的,不过,也没什么值得留恋了,因为明天一早他将一并扔进米缸。
为了不打扰妻儿的休息,他躺到了客房里的单人床上,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久久无法入睡。
他在思考,也在犹豫,更是在说服自己,但很可惜,他失败了。睡梦中,像是又梦见了那团有些时日没有见到的红色毛团,依旧肖影朦胧,依旧忽远忽近。
就这样浑浑浊浊地躺了一夜,天色微明,吴常起床了。
伤口疼痛地刺激下,让昏沉沉的大脑稍显清醒。他轻轻推开主卧的房门,望了眼还在沉睡的老婆和儿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在稍稍洗漱后,他给胖子发了条短信,就急冲冲地驾车向工厂驶去,与往日不同的是,他今天是从后门开进工厂的。
办公室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打扫了,地板和桌面已经浮上了不少的尘土。毕竟按分工来说,胖子负责家里的事,而自己负责物流和商务,但照现在的样子来看,胖子做的并不好。不过呢,他也没那么生气了,默默从角落里拿起了扫帚和簸箕,开始认真打扫起来。
之后,他又启动了传送带的摁钮,将这几天堆积的垃圾处理完,在做完这所有的工作后,吴常看了眼手表,已经差不多快中午两点了,他微微蹙起了眉,无奈地摇了摇头。
正在这时,胖子满头大汗地从外边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抱歉抱歉!昨天喝多了,一觉睡到中午,没看到手机,你来这么早啊?”
“没事!”吴常冷冷地回答。
“咦?你胳膊怎么受伤了?”胖子一脸的惊奇。
通过对胖子30多年的了解,这种表情并不是装出来的,看来他对昨天发生的一切好像并不知情,甚至完全断片儿了。
“没什么大不了,不小心碰伤了。”吴常依然冷峻。
“唉,小心点啊,昨天听那妈咪说,你也去了?我好像记着一些,又好像没记着,唉,都怪我昨天磕猛了,又喝那么多酒,完全没有任何印象!”胖子一脸的憔悴,泛黄的眼瞳里昏浊不明。
“哦,我过去了会儿,看你已经醉倒了,让那妈咪把你送酒店休息,顺便把帐给你结了。”吴常并没有说出实情,脸色平静。
“啊呀,那可让你破费了,多谢多谢!对了,你今天怎么那么早就给我发短信了,有急事么?”胖子疑惑地问道,因为他有睡懒觉的习惯,在印象里,除了刚创业头两年有过几次晨信外,这几年吴常从来不会这么早打扰他的美梦。
“咱们那口米缸好像昨天下午就开始堵塞了,垃圾根本堆不进去。本来昨晚过去是想找你一起商量下,可没想到你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所以今早就给你发了短信。”吴常扯了个谎。
“什么!?这可是大事情!这么多年也没出过意外啊,这到底怎么回事!”胖子显得异常紧张,焦急地向后院跑去。
吴常并未答话,快步跟了过去。
到了后院,只见缸口上的钢制滑板依旧严丝合缝地掩盖着,并没有堵塞的迹象,但周边确实残留了许多并未倾倒干净的垃圾,几只青蝇环绕飞舞。还有一些残羹冷炙已经变腐发馊,令人作呕的气息,在四周飘散开来。
胖子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摁下了旁边的红色摁钮,这个开关正是启动钢板的装置。
随着一道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滑板缓缓打开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呈现在二人眼前,就像一张深渊巨口,寒气逼人,阴森恐怖。
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次看到这个缸口,那种胆战心惊,望而生畏的感觉,依然没有丝毫改变。
胖子近前,探着身子,向里仔细张望,除了暗流涌动的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唉?没堵啊,这不好好的么?你是不是看...”胖子还没说完,后背被一股厚重的力道一推,脚下没有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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