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言一看更云的架势就知道里面情况不太妙,但更云还是及时回过头来劝他不要进。
“让。”
寸言只一字,一眼看他,他就知道又是一个阻挡不了的。于是只好乖乖闪到一边。
那道门后的屋子一片亮堂,里面很是宽敞。和这外间一样,在这头根本看不见那头,只不过这间屋子的正中地面点满了蜡烛,每一根蜡烛都在极力燃烧,所以整间房子明亮得很。
真正让人诧异的东西在于从门边的不好判断是墙壁还是山壁开始,就暂且说是墙壁吧。一直延伸到所有的四周,墙壁从贴近地面开始往上凿出了一层一层的长格子,每一个长格子的两端都嵌着铁钩,向上累积成了梯子,其作用很好想象。
暂且无法估算大小的空间里已经可以存放够多的东西了,可这里偏还要在壁上凿出柜子而且仰头根本也看不见顶,因为那么亮的烛光依然无法延伸到上面的黑暗里。
放眼望去,这密密麻麻的格子里大多都装有东西,形状类似、大小不一。
更云和寸言小心走到最近的一个格子,靠近了查看,只见格子里有一张寻常蒲草编制的草席盖着某些东西,不算严实却盖得很全。
两人互看一眼,更云把还能看东西的那只眼侧向格子一侧,站成攻防姿势,朝寸言点了一下头。
寸言拉着草席一角一点点轻轻往上提,此刻视力不大好的更云把眼睛凑得最近,所以他先看到第一眼,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被瞬间调动起来。
寸言先已瞅见到了更云刹那间往后退了一点的脚尖,在更云开口告知他之前,他果断掀开了草席的一角——
一副深紫色的尸骸!
寸言赶紧屏住呼吸,直到确认没有有毒的东西散发出来。接着两人又查看了另外的格子,都是一样,紫色的尸骸,只不过紫色的深浅不一而已。
甚至有些格子里面还是尚未完全腐烂的尸体,而且所有的尸体也好尸骸也罢,格子里没有衣物,没有其他任何草席之外的杂物。
两人看得头皮发麻,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鼻子里充斥的味道已经让他们头闷得快把脖子折断。
突然,与自己反向站着的更云用手拉扯着寸言的衣服。寸言微微侧头看到更云歪扛着的脑袋一个劲地示意他看自己身后。
更云这样的神色,寸言自然是要做好心理准备的。可尽管如此,他还是被吓得不轻。
进来的时候看了很久,那正中间点了很多蜡烛,成为这里最光明最温暖的地方,也是被看得最清楚最放心的地方,可是两人不过才查看了十来个格子的功夫,那些蜡烛的烛光里就浮了一块木制托盘,似乎被烛光里那些温暖的热波摇曳着,那托盘在其间摇摇晃晃。
更云朝寸言斜了一下下巴,两人同时迈开步子,小心翼翼地朝那托盘走去。
很是奇怪,那么多发光的蜡烛,以为会很温暖,可是越靠近越是寒意难挡。
慢慢靠近,托盘上的东西越发明了:十来种器皿,每种里面都荡漾着清浊不一、颜色各异的液体,散发着各种酒香!
看上去没有恶意,直觉!
两人不敢放松警惕。见寸言和更云走近并止步,那托盘开始晃动起来。
“这是酒?”更云半张着嘴看着寸言,明知故问,以求意见统一。
寸言点着头。
“那……”更云嘬着嘴唇,看着摇摇晃晃的托盘,“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是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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