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点酒?”
“就是选一种你想喝的酒,就像点菜。”
“嗯?”更云言外之意是:还有这种?
可是不待寸言再次给他肯定的回答,那托盘就开始一颠一颠地上下摆动,似是点头。
更云“哇”的嘴型做出来,但是声音却发不了,抠着鼻子尖望着那颠得很开心的托盘。
见寸言走过去,更云也只好跟着走近了。两人盯着那些器皿,却不知该不该下手、如何下手。
“那是什么?”
寸言的目光落在一个半边葫芦形的东西上。
“这你都不知道?”更云撇嘴,“瓠瓢啊,我们那里都用来舀水喝水的。”
“飘飘你们从小都用这个?”
“是啊,省钱又方便。”
听更云说完,寸言走过去,端起那瓠瓢,将其中的酒喝完一半,另一半给了更云。
见寸言喝的时候,更云还想说给他留点呢,现在寸言给他,他自然接过来一饮而尽。
“嗯,好酒!”更云咂着嘴。
“呼……”一道灰影一闪而过。
更云和寸言弹簧一般,即刻背靠背,抬头一看,在远处朦胧的弱光里站着一个影子,不知是人是鬼。
“居然有人和他们一样选择瓠瓢,哈哈哈……”一阵既得意又落寞的笑声让两人后背发凉,感觉腿上的衣物在“嗖嗖”地往后翻。
“你,你是人还是鬼……还是……”更云说着说着心虚地看了一眼寸言,抖了两下嘴唇:“还是,还是,你是诈尸……尸了……”
“许我春风得意,沽酒在瓠瓢;赠予青坡百里,斗酒向西风。哈哈哈哈……”一团模糊中,只见那影子笑得浑身发颤痉挛:“果然,说给我带来春风,却顺走我的春风,送我西风;约我斗酒,却无人进酒,留我沽酒!哈哈哈哈……嘿嘿嘿嘿……哈哈哈……”
那人笑得最是放肆,也最是心酸,笑弯了腰,笑散了发,带来阴风阵阵……
更云不禁往身后退一步,却感觉到自己的腿已经紧紧贴在寸言的腿上,好在他腿上的温度给了他些踏实的感觉。
“谢谢您的好酒!误闯宝地,实属无意。我们想要出去,以免扰了这里的清净,可否请您指一条明路?”寸言决心先试试能否以礼打动他。
“酒,不喝了么?”那人背手而立,身形单薄削长、声音冷淡寂寥。
“多谢,我二人酒力不胜,恐醉后失态惊扰这里安息的魂灵。”
“哼哼……”那人扫视所有墙壁,一股颓丧之气让那些蜡烛的火焰“呼”地抖了一下。
“这里躺着的,有几人是能安息的,谁是谁都早已无人能辩。那副皮囊已毁,安不安息的又有什么重要!”
“前辈……”寸言才开口,立觉不妥也没有必要,于是又把话咽了回去。
“罢了,一个骆回、一个柳欢,已是此生最大的不知所措。天下能结伴千里的少年又有几个,你们走吧,世上应当少些莫涛贤的怨念,多些成全。”
“您是莫涛贤?”一向八卦惯了,更云刨根问底得很顺口。
“算是吧!一直往前就能出去,路上别有太多好奇心,回去后别跟别人显摆,尤其是商零和优泥周!”
更云还欲再问,寸言一把捂住他的嘴——有那么多的疑点,想必也有很多的秘密。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