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那样在看到自己脚下站了那么久一直在踢来踢去的竟然是一片森森白骨之后可以毫无借力之处就神奇地像猴子一般挂在了寸言身上。
就像是踩到了火红烫脚的烙铁,除卷堆外谁都上蹿下跳着,但跳到哪里都同样无法下脚。
“稳重点,就当没看见,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卷堆刚劝完别人就觉得脚下不对,一低头,自己一直觉得站不稳的地方原来是两根大腿骨,吓得往后一退,结果又踩上一颗颅骨,险些一个趔趄摔倒。
“罪过呀罪过!”卷堆连连后退发现实在是劝别人容易自己做难。
“怎么办,卷堆?”脚下实在是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大家都在喊卷堆,如同这祸是他惹的一般。
“我哪……”卷堆一门心思全在脚下了,哪还有空余的脑子来思考大家的问题,可是一个个的喊叫声又着实让他焦头烂额。这不,刚想开口安慰一下,一大坨东西已经生扑过来紧紧搂住他的脖子,骑在他腰上。
“喂喂,你下来……”不难明白扑上来的是更云,他那么高一个子,卷堆哪扛得住他折腾呀,可是任凭卷堆怎么撕、抖、扯、甩、缩、推都无法把他给弄下来。
“唉,舒坦……”更云哪管卷堆死活呀,反而像猴子一样缠得更紧了。
“啊……”更云才有感觉自己的两条腿被别人拽住,整个人就已经被使劲往后一拉、一放,然后当他最后着地的嘴唇在吻上一块钩状骨头的瞬间,他全身发麻,头脑无比清醒,反应无比灵敏,动作无比敏捷……闪起,尽管这次还是站在成堆的骨头上,但他觉得这次好多了。
唉,有能凭默契瞬间结盟的叶轻飘和苏桂在,又岂能容他好过!
“依我说,不管怕不怕,都得赶紧离开这里,要不然我们也很快会成为这些白骨中的一员,别忘了剥麻营村原来那个古族的祭杀博权,或许并非无中生有、滥杀无辜!”
“可……可可,可这怎么走哇……”叶轻飘看着脚下延伸至远方的白骨。
“这样会不会好点?”
大家都满怀希望等待他的好主意,卷堆却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坏笑……
然后,所有光明换成了黑暗。
“啊……”两位姑娘的尖叫使得每个人脑子里回音响了半天,也好,等清静下来,似乎没有那么害怕了。
“怎么样,诸位,眼不见心不惧嘛,走着,轱辘们……”卷堆才说完才迈第一步,大家就听到他脚下一个踉跄。
“可是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苏桂还站在原地狡辩。
“那你还有得选吗,等会儿那些东西把该吸的吸得差不多了,你再想从那些骨头上爬出去都会是妄想!”叶轻飘说着上来牵住苏桂的手,往身边一带,她假装很是不情愿偷摸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脚下虽然磕绊,但是阴冷之气渐退。走得累了,而且走了那么久也没见有什么灵异的事情发生,大伙儿蹦到嗓子眼的心渐渐落回去开始偷懒打盹。
“哎哟,好困,我们要不要停下来睡一会儿?”苏桂在寸言前面叶轻飘后面一个劲擦着汗水。
的确,反正也不用眼睛去辨别方向,所以她这一路基本上都是闭着眼睛甩着两条腿的,起初还能靠恐惧作动力,现在好了,眼睛早就闭得孤单,腿也不再那么好哄了。
“现在,你确定,那你是要躺着睡?”叶轻飘双手拽她都已经没用了。
“那倒不必,我站着就可以,嗯……”苏桂才说着大家就已经听到她进入梦乡才有的那种均匀的呼吸声。
“咚”,还没来得及感叹,一声个个以为是幻听的声音突然轰击了每一个人的耳膜。
瞬间紧张到十二分。
“咚。”干脆利索的一声,大家的呼吸不约而同骤停,就为等这一声。
“听到了吗?”更云小声问道。
没有人答。
“咚。”
“喂,听到了没?”更云再问。
没有人答。
更云开始伸着手到处乱抓,“听……”
“又没有聋!”气氛紧张到凝固,然而更云像一只苍蝇,叶轻飘一把挡回他的手,低吼到。
感觉有一万个小东西在头皮上骚动。
“咚。”
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是一直就有,谁都没有注意。苏桂呼吸的声音也没有了,大家判断她是醒了。
“要不要把珠子拿出来照一照?”卷堆小声问。
“要。”苏桂和叶轻飘同时小声说道。
“点火折子!”寸言按住卷堆伸进袖袋的手,卷堆一下子明白过来。
“呼”的一声,火折子竟然亮了。五双眼睛露着恐惧又谨慎的光密集地扫过周围的每一寸,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咚。”光明之中却找不到源头的一声如同炸雷落到每一个人的心坎上,再次迅速环视,没有任何发现,除了脚下铺路的白骨,现在为了查那声音的来源,大家这才冒着胆子往脚下细看。
难怪一路走来脚下老打滑,那些骨头好些都长了粉红色或是青黑色的苔藓,那些从骨裂缝里钻出来或是从骷髅眼里鼻里齿缝里冒出来的藓类已经有招摇的叶子,看上去嫩闪闪的。
那声音还在继续,依然找不到出处。
“尽量不惹事,只要它不攻击我们,我们的目标是穿过山洞。”
“嗯。”此时此刻,总要有一个人出来充当主心骨,何况,大家都觉得寸言的意见还是中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