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去了吗?”我示意那妇人不必扭捏着对我行礼,刘喜是我的下属,下属的家属免礼了。
“哎哟,老爷子腿脚比我还利索,我都跟不上他的度,送到家门口了,诊金也照着许仵作安排的给了,白大夫说明天一早便会过来复诊,请洪捕头也早些回去休养,晚上入睡时,记得将双腿搁得高些,对消肿有大好处。”刘喜这厢说好,司马涂已经径直进来,停在眼前等候待命。
许箬荇看出我倦意累累,身体的伤患多少影响到脸色的好坏,他替我把商量后的安排复述一次,司马涂边听边点头:“洪捕头放心,人手都安排好,今天晚上任谁都不能在此放肆。”两句话说来倒是十分铿锵有力,听得我多少安下心来。
“他们现在眼里头只有你一个洪捕头。”许箬荇离我很近,说话声音又小,原来不过是说给我一个人听的。
那是因为我曾经替他们担待过一次,而且还有要继续担待下去的诚意,我也算是他们这一群中年大叔的小领导,对于下属而言,最担心的不过是出了事,领导先撂担子,推他们上去做替罪羊,又或者这时候的官制确实如此。
不过,我只想按照自己想做的来。
行事不过是针对着四个字而已。
将心比心。
“怎么,看他们这会儿一边倒,你心头捏酸?”我吃吃笑道。
“曾经有人说,你做这个捕头坚持不到三个月。”
“到这会儿呢。”
“九个月临七天了,而且我看你有继续展下去的趋势。”
“那方便问一下,那话是谁曾经说的?”
“你爹,我的姨丈,洪颀长。”
没有做父母的喜欢看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儿成天打打杀杀,连性命都没有起码的保障吧,不过,既然洪颀长从小让洪青廷研习武功,怕是对她走上捕头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姨丈说女孩子习武长大不会受人欺侮。”
受人欺侮,是受你欺侮吗,表哥?
“不过姨丈对现行的官制十分不满,不止一次要求你辞去工作。”
看来父女两个都是犟头倔脑的性格,话说回来,要是洪青廷不出来工作,赚那二两一个月的俸禄,凭着这会儿我眼见为实,洪家一贫如洗的现状,父女两个准备怎么生活下去,哪怕是坐吃山空,也要有这么一座山的。
山。
许箬荇。
山=许家?
许母不喜的原因,怕也是有要防着点穷亲戚的意味。
“青廷,你想什么呢,眼神真够古怪的。”许箬荇见我单脚跳跳,还不甚安分,“慢点,慢点,仔细那条腿也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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