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了。”
凌封心中暗骂田顺无耻,先是狮子大开口,提出无理要求,然后把自己提出的无理条件稍稍降低一丢丢,妄称自己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还摆出一副自己吃了大亏的嘴脸。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霸凌行径,无耻至极!
“此事万万不可!”
凌云斩钉截铁地道:“凌氏绝不会哄抬物价,请恕凌某不能从命。”
“你!”
见凌云油盐不进,田顺顿时怒道:“凌掌柜若执意如此,只怕凌氏的生意在南越是做不下去的!”
“田掌柜,”
凌封已经忍无可忍:“你堂堂南越相邦的爱婿,身份不可谓不尊贵,你完全可以改善你店里瓷器的质量,降低价格来与我凌氏公平竞争,怎地却尽用些仗势欺人、威胁恫吓这样的下三滥手段来打压对手,你是当真不知道这世间还有‘无耻’二字吗?”
“你!”
田顺指着凌封,怒不可遏,却憋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田掌柜不必再说,”
凌云不惧威胁,朗声道:“寒舍简陋,不便招待各位,白兄弟,替我送客。”
“你们!”
田顺已是瞋目切齿,气急败坏。
方苍见状走到田顺耳边轻声道:“田掌柜,凌氏有两位高手撑腰,不好对付,还需另想办法才是。”
听方苍这么说,田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哼!我们走!”
田顺拂袖转身,众人也转身扬长而去。
凌云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介文弱儒生,却颇有风骨,经商恪守儒商之道,常以陶朱、子贡、白圭等儒商先贤为榜样,追究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人生理想。
见利忘义,舍义取利等违背仁义道德之事,凌云断不会为之,这也正是白忍敬重凌云的地方。
“封儿,好样的,”
白忍抑制不住内心对凌封的喜爱:“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也有一身英雄气概!”
凌封道:“师父过奖了,徒儿可不是什么英雄,只是田顺方苍等人的行径令人发指,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
白忍朗声道:“好一个是可忍孰不可忍!封儿不要学师父这样,什么事都忍着,好不痛快!”
“对了,”
凌封对白忍的做法也很疑惑:“徒儿也一直不解,以师父的武功,何需处处隐忍呢?”
白忍似微微有些感慨,缓缓道:“你师祖给为师取的名字中带了一个‘忍’字,就是要为师这一生低调做人,不可以再在江湖上公开露面!”
“这是为何?师父。”
“你师祖遗训,为师不便告知。”
白忍拍了拍凌封肩膀:“封儿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为师可以在暗中助你。”
此时聂夫人何氏已得到宅中仆役和婢女的告知,正心疾如焚的赶到前院。
凌云这会刚经历这档子烦心事,正烦着呢,见何氏问这问那,一见面就责怪别人,看着着实令人心焦,很快就被何氏给惹急了,忍不住一声喝斥。
“我不过担心我儿子,又不是担心你,冲我嚷什么。”
何氏抛下一句,灰溜溜地回内宅去了。
“好了封儿,”
凌云被何氏这么一搅合,看凌封也有些不顺眼了,便道:“时间不早了,该去店里帮忙了。”
凌封却未起身,而是问凌云道:“父亲,今日我们已同吕氏结了仇,你难道不担心他们来报复凌氏吗?”
“担心什么?”
凌云情绪仍未平复:“凌氏绝不会屈从于他们的威胁,大不了举家离开南越,回大汉去。”
“那爹有没有想过争取联名其他汉商上书,争取赵王和王太后对汉商的支持,毕竟他们是亲近汉朝、反对吕嘉势力的。”凌封试探着问道。
“我们这些个汉朝商贾说到底不过是一介庶民,身份低贱,人家南越王和王太后会重视你吗?”
凌云变得更加不耐烦起来:“行了你就别操那份闲心了,赶紧到店里帮忙去吧。”
“哦。”
凌封见凌云这般态度,便悻悻地离去了,不过他并不认同凌云的想法。
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如果不率先谋划好对策,只怕日后凌氏想要全身而退都会成为一种奢望吧?
“家主,”
白忍看着凌封远去的背影对凌云道:“封儿的担心不无道理啊。”
凌云点头深深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是他性子急躁,做事莽撞,我担心他又给我惹出什么事来。”
白忍摇头微笑道:“家主对封儿过于严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