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崇天府尹,只有敬佩祝老爷子为人的钟诚,在下只是想出一番力为祝老爷子报仇。若在下的分析能派得上用场,那也是祝老爷子在天有灵,保佑兴掌门为他报此大仇!”
兴麒麟也不是蠢笨之人,听钟诚这样说了,还有何顾忌,况且场上的人都想知道祝天岭遇害的细节,他心想:“这样也好,多一人分析,便多一条思路,且这场中的人均听到了他刚才所说之言,也不怕有人怀疑我勾结官府了。”
他心下打定主意,便道:“四月二十四那日清早,师父和往常一样在自家房中用早膳,那日我正好在师父房中陪他一起进餐。谁知突然飞进来一枚钢针钉于房中的柱子上,那钢针直没进柱内,只留了针尾在外,能恰到好处地将钢针钉于柱子上,可见那贼子的内功很深。针尾上钉着一张纸条,师父扯下那纸条自己一人看了。因着本派的规矩,掌门之事底下之人不得过问,我虽是师父的大弟子,也不能过问那纸条上写些什么,只觉得当日师父神情异常。后来师父遇害后,我试图在他身上找出那张纸条,可搜遍了全身,也没找到,想必是那贼子杀害师父后将纸条拿了去,毁灭证据。”
钟诚道:“那钢针是何形状?你可取了出来?”众人听钟诚问的皆是要害之处,皆佩服他的断案能力。
兴麒麟从怀中拿出一枚钢针,交于钟诚手上,叹道:“这便是那枚钢针。师父遇害后,我请师伯将这枚钢针取下,谁知这钢针竟死死地咬住了柱子,针尾部分留得极少,根本无法用手取出,无奈之下,只得命人用锯子将柱子锯了,才取出了这枚钢针。”
钟诚接过一看,大失所望,还是问道:“兴掌门可知江湖中有哪一派善使暗器?”他手中的钢针就是一枚普通的钢针,没有任何特点。
兴麒麟摇了摇头道:“江湖中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独特的暗器,但这枚钢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在我所知道的暗器中,并没有哪一门使用这种暗器,而且这钢针样式普通,大街上铁器铺内都能买到,根本无从查起。想来是那贼子故意隐藏身份,好教人无从查起。”
钟诚心有不甘,继续追问道:“那祝老爷子的尸身可有掌印剑伤之类的明显的伤痕?”以他以往断案的经验,便想到从伤口入手。
兴麒麟两眼满是恨意,怒道:“那贼子的手段好高明,师父身上竟无一处伤痕。那日师父收到那张纸条后,在傍晚时分,吩咐我照看好庄中事宜,他要去关外办些事,去去就回。我心知师父定是去应纸条上所约,想来师父武功高强,不会有事,便听了他的吩咐,留在庄内。此刻想起,真是悔不当初,若那日我随师父去了,或许还能得知是哪个贼子暗害了我师父!”
听到这里,众人均想:“那日你若去了,还不是和祝老爷子一样被暗害了,那凶手何等聪明,怎会放了你这个活口回来好去抓他?”
想归想,也没有人真的反驳他话中的漏洞,继续听他说道:“后来,过了一晚,第二日清晨,我去敲师父的门,竟没人回应,便破门进去,见房中空无一人,顿感不妙,便知会了师伯师叔们一同到关外寻找师父。谁知刚到那里,便瞧见师父已遇害了。”
兴麒麟口中的关外指的武陵东北的聚岩关,是武陵的军事要塞,苍溪派所在的苍溪庄离聚岩关只有数里地。
众人听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又不敢出言询问,心中都暗自着急。
“我本欲上前将师父的尸身扶起,可二师伯命我不可乱动。他围着师父的尸身方圆二十米勘察了一番,竟未发现一个可疑的脚印。”兴麒麟缓缓说道。
众人皆佩服他口中的二师伯宫禹心思细密。
“二师伯查过后,我才上前查看师父的尸身,见他衣裳完好,并无打斗的痕迹。后来我将师父的尸身背回庄细查,除了应有的尸斑外,并未在他身上找到其他可疑的印记或伤痕,大师伯还检查了师父的五脏,皆无损伤,身上甚至连一丝血迹都未发现。所以我才说那贼子的手段高明!不知使了什么手法竟这样杀人于无形!”场上众人听他说到这,皆感惊恐。
钟诚略一思索,又问道:“那祝老爷子死后脸色怎样?”既然排除了外伤,他便从下毒着手。
兴麒麟知他所问之意,叹道:“师父脸色惨白,没有任何中毒症状,身上也是。我想,那贼子若要使下毒的手段,也不会约师父到关外了,以他的身手,在我们平时的茶饭中下毒也不难办到。而且下毒后,那□□也是证据线索,那贼子何等精明,怎可能留下这样的线索给人查出,所以应该排除下毒的可能。”
钟诚双眉紧皱:“这便奇了,既无外伤,又无内伤,排除了下毒的可能……兴掌门,那祝老爷子的尸身还有何异样之处?”他终是官府之人,常年查案,任何一点可疑之处都必须查察殆尽。
兴麒麟低头想了想,实在想不出还有何可疑之处。
这时,那宫禹低沉着嗓音道:“我倒想起一点,在师弟遇难的第二日,我又检查过他的尸身,发现在他眼球内有一些细小的血点。我师弟虽是高龄,但从未患过眼疾,加之他常年习武,虽过六十,仍是耳聪目明,我觉得这血点出现得甚是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