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呀,可有才了,领悟到老师的画外音,只写会做的题。”想起乔钺交作业时的那股浪样,我就想笑。
乔钺真的不再抄作业了,他对我和班花说:“以后,走别人的路,挣自己的钱,让别人无后顾之忧。”
二叔哈哈的笑着说:“是一个真诚的孩子,是自己的路走不通了吗?”
二叔夸赞的乔钺一直是我心里的偶像,他敢说粗话,我不敢说,我怕毁了我在那些粉丝眼睛里的花容月貌。
他敢做的事,我不敢做,我怕高中毕业时,苗小娟的七百元奖励泡了汤。
他能在考试前一天再去踢一场臭脚的足球,我不敢,我怕苗小娟端着奖励盒站在我面前,凤眼圆睁的断了我的财路。
我敢做的事,就是躲在屏幕后面,欣赏毛羽彤红润的脸,松软的麻花辫。
偶尔在好人老隋面前装装金主,还要敢怒不敢言的迎合老妈严苛的十八条。
二叔用鼻音哼了我一下,声音里嘲笑我的味道很浓,他打着节拍问我:“你的花容月貌没了,你不还是你吗?”
“可是,我不能打破自己的规律。”这句话说出来,忽然觉得自己很苍白。
“你的规律只是你的,他不是白的不是黑的。”二叔的话让我更心里发酸,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坏孩子。
“那我也可以不学习,也可以谈恋爱,还可以不上大学吗?”我的声音颤抖的问,好像说出这番话,我就大限已到。
“哈,你以为你是谁,你是苗小娟的儿子,你逃到天涯海角都是人家的。你只能做的更好,让他们抬头看你,问你是谁。”二叔的鼻音更重,似乎有了呼噜声。
对呀,我得让他们问我是谁,然后我就用鼻音说:你们猜呢。
我和二叔在稻田边的土埂上站住,二叔让我看清那些一直保持神秘的稻草人脸。
吓小鸟的稻草人脸上画了眉眼,慈眉善目。
一只小鸟在它的脸颊叼了几下,像是亲吻,稻草人还是笑脸相迎,它脚下的水田里,黑黝黝的小鱼缓缓地游。
阳光温暖的照进稻田里,稻田翻涌着波浪推向天边。
“咦?还睡呢?美少女,今天要把头发理理啊,这不长不短的跟个流浪犬似的。”老妈,苗小娟尖锐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老妈,你猜我是谁?”我用被把自己裹起来,裹得结实,只露出一张动人的脸,桃花眼泛出粉红看老妈。
老妈脸上突然狡猾的泛起了桃花,一朵朵的绽放,一层层的延续到她的耳边。
她左手掐着腰,晃着细腰肢走过来,凉哇哇的右手从我的脚底往上漫游。
“老隋,快来呀,你家苗小娟要非礼你的儿子。”在我惊慌失措的滚出被窝,老隋拿着刀进来,他正在厨房杀鱼。
老隋见老妈脸色红润微有气喘,知道我们又打闹了,这是我们家的每天三部曲,老隋一直是最会欣赏的看戏人。
“儿子,你是吃红烧,还是清蒸。”老隋在围裙上抹了一下手上的水珠,桃花眼笑眯眯的看老妈。
“多做几个样式吧,说不准哪个味道就合了他的口味。”老妈替我回答了。
我就在他们自己和自己聊天的方式下,解决了鱼的问题。
二叔一早就走了,他带着心爱的帽子,带着对眼金条,开心的骑着自行车走在星光大道上。
金条带着口罩跟在他身后,呜呜咽咽的一步三回头的望向星光熠熠的城里。
金条无奈的跟上二叔,它在二叔后面看二叔的屁股。
二叔因为高兴,屁股在自行车座上扭着,左跳一下右跳一下。
金条愤怒的跑过去,跑在二叔的前面,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二叔,金条保持韵律,屁股在二叔的眼前跳来跳去。
城里的街灯在他们身后,注视这一人一兽,露出诡异瑰丽,渐渐变小。
二叔得到的答案是满意的,金条不是,它还想着老隋的刀工,满脑子里都是一棵卷心菜怎么就变成了细丝。
老妈苗小娟蹲在厨房,她把二叔带来的一棵郁金香种子栽在花盆里,奇怪的问老隋:“他二叔就是来问人怎么啦。没有表示要和好的意思吗?”
老隋沉吟一下,摇摇头。
老隋不敢说他心里的疑问,他想问苗小娟,我的老妈,是不是有点讨厌二叔。
“你知道,他们那会去的滑雪场是咱们一起去过的,这对一个女孩来说,等于自己的爱情是抄袭来的。”苗小娟像是下了决心,要说什么。
“那又怎么样了,难道一个神父只能使用一对恋人,那教堂里的神父最后就成了主宰世界的人啦。”老隋的眼前,一个星球上站满了高低不同,穿着黑袍子,带着白领子的人。
老妈被老隋的话气笑了,那还真是一个问题。
哎,没法跟老隋谈这个问题,苗小娟决定放弃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