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洗完澡出去,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一阵浅浅的呼吸声,来到床边见南溟夜已经歪在床上睡着了,连衣服也没脱。
南冥国在中大陆的南边海域。
从那边赶过来,也有万里之遥。
他赶了这么远的路,便是来见自己。
要是将他踢下床,未免有些不厚道。
床是珍珠买的,还特意买了的是一张超大超级豪华的大床。
本来白月宴还有些嫌弃这床太大了。现在看来恰到好处。
给他盖好被子,白月宴抱着另一铺被子,从他身上走到里面去睡。
这一睡,睡得极好。
本来修炼了一整天就十分累,脑袋一沾上枕头便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便见一双眼睛在细细打量自己。、
南溟夜不知何时醒了,一双干净纯澈的眼睛就那么看着自己,不知道看了多久。
白月宴翻身打了个哈欠,看来自己真是太累了。按照自己之前的敏锐力,这小子绝对无法叮她这么久她还无所察觉。
“阿月,今天你要做什么?我们出去踏青好不好?”南溟夜头枕在胳膊上,殷切地瞧着她。
“没空。”
算算时间,该去学院了,要是迟到了,还不知道余雾茫要怎么罚她呢。
她从床上爬起来,打算洗完脸后去学院,刚一起身,便被南溟夜拽着胳膊,用力一拉,整个人便满打满撞地跌到他怀里。
“阿月,我这么大老远地赶过来看你,你就不能抽点时间陪我几天么?”
整个腰肢被他一只手钳着,白月宴竟然一时间难以挣脱。
“阿月,你陪不陪我去踏青,不去的话,我就一直这样了,反正这样一直抱着你,也不错。”
白月宴重重叹了口气。正欲解释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珍珠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小姐,你起了没有啊?上次你给我的人皮面具弄坏了,我想再拿一张。”
白月宴低头,瞧着自己喝南溟夜这种暧昧的姿势,要是被她看见了,她真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快放开!”
白月宴低声呵斥了一声。
“你答不答应我?”南溟夜大有不答应他就不撒手的趋势。
眼看着珍珠马上就要进来了,白月宴无奈之下,只得点头,“快放开。”
“好勒!”
南溟夜就仿佛刚要到糖果的孩子,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在珍珠即将推门而入的时候,她拿着一叠备份面具走到门边,堵住了她。
“拿去吧。”
珍珠接过面具,越过白月宴的肩膀,她怎么看见小姐的床上还有一个青色的人影?正要仔细看的时候,白月宴已经将门关上了。
回过头,便见南溟夜不知何时起来了,凑到她的衣柜里翻找着什么,一边翻,一边还疑惑道,“出去得换身衣服,阿月,我的衣服在哪里啊?”
白月宴眼角一阵抽搐。
“我的衣柜里怎么会有你的衣服?!”
“你没帮我准备吗?”南溟夜用一双十分无辜的眼睛看着她,那语气仿佛白月宴帮她准备衣服这种事本就是天经地义,极为正常的事。
白月宴很想反问,为什么要帮你准备,我又不是你娘!
“算了,待会儿出去你帮我买好不好?”
白月宴深深吸了口气,决定放弃和他争辩,好留下一点精力去和余雾茫解释要请假的事。
请假的事情,倒没遇到太多麻烦。
余雾茫只道,“你可以请假,不过你明天必须完成每种符术画二十遍的任务,否则你就去画一遍‘神像‘吧!”
白月宴想起那日画‘神像’,身体疼了一整天,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每种符术画二十遍,对于她来说是不可能了,看来明天只能硬着头皮去练‘神像’了。
总算请好假。离开学院,白月宴便往南城那边行去。
南城那边有一条河,直通城外,一座碧湖。那座湖便是城内达官贵人们常去游玩的地方,南溟夜也不知道哪根脑子抽筋非要去游什么湖,踏什么青。
来到渡口,那渡口边停放着不少游船。
白月宴举目四望,硬是没找到南溟夜。
那家伙不是说会在这里等她的么?
怎么这下又没人影了?
正疑惑着,有个人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阿月?”
白月宴真的相信这个人是个鬼了,走路一点声响都没有。
“我们的船在那边。”
南溟夜遥手一指,落在远处一艘巨船上,船上水手们正在洗船挂帆。
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听说这天青画舫以前只被皇帝陛下坐过呢,后来,因为价格太贵,无人租的起,最后一直闲置着呢,也不知哪个贵人,竟然将这整艘船包了下来…”
“听说租金就要几百万金币呢,够咱们这些普通人吃几辈子了!”
“那位贵人应该还没有来吧?咱们看看,说不定能看看这位贵人长什么样呢。”
白月宴闻言就不想上船了,转头便要走。
南溟夜忙眼疾手快的捞住她的胳膊。
“阿月,你不是要陪我游湖么,怎么现在要出尔反尔了?”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道哗然声响。
众人指着船惊叫道,“哎哟!快看!有人出来了!”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船舱里一个美貌妖娆的红衣女子走出来。
白月宴不自觉地看了过去。
那不正是红蔓了。
不过她换了件比较低调的红衣,眉眼之间那股属于鬼王的杀厉之气被她隐藏了。
现在呈现在众人面前的便是一个冷艳美人的形象。
“哇!真好看啊!好久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了!我称她为帝都第一美人,没人会反对吧?”
“放屁,你个土包子是没去过百花楼,上次夭折陨落在魏家小姐手中那位浮生月姑娘,才堪堪称的上万里无一的美人呢!”
南溟夜脸色忽然便不好了,“阿月,要么你自己上去,要么我抱你上去。”
白月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她知道南溟夜绝对能干出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