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母妃。”纳兰沧海缓缓举起一只手,郑重其事地望着她,说:“皇儿就此起誓,有生之年,绝不屠杀手足江璞玉。若有违誓,与兄长同生共死。”
秦贵妃面容重重震动,连忙以手掌捂住他的嘴唇,动情道:“我儿仁义,母妃之幸。”
纳兰沧海脸上渐渐绽开如风般浅笑,握住秦贵妃的手,轻声道:“自母妃告诉我璞玉是我亲兄长之时,我便与他多了份亲近,从来都是有福同享,在我心里,他与太子和其他皇兄弟是不同的,他就像我的手臂,一直伴着我的成长。我知他表面嘴尖,心是向着我的。他念兄弟情助我成业,我又怎会过河拆桥,做那忘恩负义的小人。”
秦贵妃脸上露出欣慰之色,轻轻抚摸着他的长发,深情道:“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我儿他日登上皇位,当牢记此语。”
纳兰沧海扬唇一笑,“皇儿答应母妃,会做一个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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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国这边,茜女沉迷于提溜着几个夫人跳小苹果,几天下来,不仅毫不收敛,反而愈演愈烈,每每都练习到入夜才放她们回宫。
这几位夫人都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官家女子,身体虚弱,哪经得起这般高强度的锻炼,不出几日,已经有人撑不住了,首先倒下的是二夫人,在床上根本站不起来。又不出一天,三夫人也在场上当场晕倒。
余下的这几个夫人,大夫人是因为面子,硬撑,而最可气的是四、五、六夫人,她们真是希望晕倒的是自己,可是偏偏累到腿发软,气发虚,全身发飘还是难逃这神经病王后的折磨。
再这样下去,她们会死的!
“不行,我撑不下去了,凭什么我们几个要一天到晚陪着她玩乐?即使她是王后,也不能这般嚣张霸道。后宫,也是有后宫的规矩!”六夫人金依娜终于憋不住了,出了门就开始发唠叨。
五夫人路华茵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妹妹,你还是别说了,大王宠她,她喜欢怎样就怎样,我们还是由着她吧。”
一直愁云紧锁的四夫人清琳叹了口气,道:“也不知,王后打算要我们做到怎样才算完成。我也已经体力不支了。”
“哼,我看,她就是这样整治我们的!”金依娜气道,“大姐,我们应该去找大王!”
几个夫人齐齐看得大夫人,大夫人柳嫣儿虽然也是脸色腊白,可是她却是淡淡地说:“王后没有以借口迫害我们,只是教我们跳舞,我们有何理由去告大王?”
“可是,她这是照死里整我们呀,你看二姐三姐,都病倒了!”
“就是啊,大姐,不如我们试试吧,去求求大王,也许就解脱了。”四夫人清琳也乞求道。
柳嫣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点头。
几位夫人心喜,立即精神抖擞,齐齐走向大王所在的宫殿。
此时,雪浪正一直坐在甘泉宫,批改奏折。不是他勤政爱民,日理万机,实在是一到晚上他十分发愁啊,他这落下的毛病,还真是顽固,迟迟不见好转,他又不好意思让御医来看,只悄悄问诊拿了些药来喝,暗暗祈祷能快些好起来,以展他雄风。
趁着这几日,他也广撒暗卫,悄悄潜入璩国打探茜女的身世,可是,此女来历十分曲折,路线总是查着查着断了,他现在,也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
他发闷啊,还以为不过区区数日,他就能杀了她的相公,从此颠鸾倒凤,夜夜笙歌,好不欢喜。可没想到现在连个边角还没摸到,真是十分着急。再这么耽误下去,他非憋出病不可。
正踌躇间,突然听到外面有吵杂的声音,他皱眉抬头,问侍卫,“什么事?”
立即有侍卫跑进门,“禀大王,是大夫人和四夫人,五夫人,六夫人,齐齐在殿门外跪下,请求面见大王。”
雪浪叹了口气,不知这几个娘们儿这是发什么疯,怎么齐齐来见他了?随即招了下手,“让她们进来,进来。”
“是。”很快,侍卫出去传话,大夫人柳嫣儿领着几个姐妹快步走进了殿内。
雪浪抬头看着她们,“怎么了?大半夜的,不好好歇着,来烦本王?”
柳嫣儿与其他三人在殿中央跪下,柳嫣儿如实道:“大王,王后这几日来连续让我等姐妹跟随她跳舞,每每跳到入夜,二妹妹,三妹妹已不堪劳累病倒,我等……也是十分疲劳,特来禀请大王,能让王后废了此事。免去无故之累。”
雪浪的神情很是不屑,“不就是跳个舞吗?比得上本王领兵打仗,这就撑不住了?”
柳嫣儿脸色一僵。
金依娜连忙媚眼直抛地道:“大王……我等姐妹都是娇贵之体,怎比得上大王身强力壮,虽然说跳舞也是怡情之事,可是日日如此,体力消耗实在是大,我这腿呀,都快站不起来了。”
雪浪直直望向她,直觉得多日不见,还是金依娜娇媚可人,再想想王后那见了他跟欠钱似的脸,他顿时烦憋难耐。于是,便道:“也罢,不喜欢就不跳。”
众夫人大喜,连忙叩头谢恩,“谢大王!”
“起来吧,都回去。”雪浪有些着急的摆了摆手,夫人们便叩谢了之后,起身排着队往外走,金依娜刻意走的慢了些,不时回头拿眼社是勾引大王,偏巧雪浪也正有此意,就出言道:“依娜留下。”
金依娜一喜,连忙雀跃的回头直奔他而来,“大王……”
柳嫣儿等回头悄悄睨着金依娜依到了大王怀中,面色无变,继续回头走出殿外。
然后她们每个人都觉得,她们上了当了,被金依娜利用了。
雪浪此时搂住金依娜软软的小身体,心里被她撩拨的乱七八糟的,数日来忍的辛苦,粗粗在她身上摸了几把,就抱起来,朝旁边的休息塌上走去。
那纱幔垂下,里面的靡丽轮廓半遮半露,加上女子的娇喘连连,不禁令人浮想联篇。
然而不出半刻,雪浪便一头钻出纱帐,满头大汗的脸上脸色铁青,他气恼的坐在塌沿,拿起外衫披上,皱眉凝思。
“大王……”金依娜好不容易重获恩宠,不甘心的又出来搂住他的脖子献媚,雪浪正心烦,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走开!”
跌在地上的金依娜委屈的掉出泪来,“大王……”
雪浪羞恼交加,恨恨地想,老子怎么不行了?难道是王后废了他不成?越想越后怕,越生气,这传出去,可还得了?况且,他的欢乐哪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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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女知道大王下了口谕不让几位夫人跳舞了,她很不高兴。
一整天在屋里没事,只能瞎转悠。
这么好玩的事儿,这古人怎么不能接受呢?
那么当了王后,她每天该干点什么事呢?
好吧,其实跳了这么多天,她也有点腻了,虽然现在正值深秋,但王宫里什么都有,她干脆趁机,在王宫内随便转转,她临时的家嘛,也得熟悉熟悉。今日大太阳,晒晒太阳骨骼壮。
于是,就这么在王宫里晃着晃着,突然,就望见不远处有队人走过来,她定睛一看,那不是六夫人么?再一看,咦?满面笑容精神抖擞的,哪里像是被累趴下的模样?这个大王雪浪,不是说后宫归她管么?哼!越权是很不好地。
金依娜也看着了她,微微一笑,大大方方的朝她走来,在她面前停下,翩翩下拜,“臣妾见过王后,王后万福。”
“起来吧,依娜,你这是作什么去?”茜女也笑微微地问。
金依娜莞尔一笑,“去大王书房服侍。”
“哦?是吗?”茜女眨了眨眼。
金依娜又是一笑,道:“王后有所知,以往大王看书,必有臣妾服侍左右。这几日臣妾因为陪王后跳舞不得时闲,大王昨夜才下了令,让臣妾今日前去。”
茜女听得出她是话里的显摆得瑟,不过那什么大王她又不在意,当即淡然的道:“哦,好吧。”
金依娜不禁疑惑的又细细看了她,果然见她竟似一丝嫉妒也没有。
心中不满,又想了想,道:“王后新入宫,还以为大王必日夜相陪,但昨夜看来,未必……”
“未必什么?”茜女心里想笑,直言问道:“你拐弯抹角,不就是想说昨晚大王临幸了你。还真是敢说呀,你不怕本宫生了气,跟大王参你一本吗?”
金依娜脸色一变,“是臣妾言语不周,还望娘娘恕罪。”
茜女轻轻一笑,“恐怕不是言语不周,是空话连篇吧,大王根本没有临幸你,却装作临幸,此事若有虚假,恐怕非同小可。”
“……”金依娜惊到了,万万没想到王后会这么笃定的这么说,难道她是神仙不成,居然这么肯定的说准了她与大王的私事,这……“娘娘,臣妾……可是什么也没说啊!”
茜女其实也不想跟她追究什么,现在她是王后,她们都没她级别大,也不是容易能够威胁到她的,所以,她也懒得跟哪个多费口舌。
“六夫人,本宫看你也算是年轻无知,才给你这一次机会。本宫是个爽快人,不喜欢谁在本宫面前玩心机,你记着,以后若是再有什么花样耍,被本宫发现,必杀无疑。”
金依娜已是吓的全身发抖,面无人色,没想到王后是这么狠厉的角色,她真是低估了她。于是连忙灰头灰脸的行了个礼,低声道:“臣妾记住了。臣妾还得赶往御书房,就此告退。”
“嗯。去吧。”茜女摆了摆手,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直走向前方的水榭亭子里。
在亭子里坐下,左看右看也是了无生趣,正想换个地方,刚一站起,突然从丛灌缝里看到大道那边有人行色匆匆的路过。
“春玲,你去看看那边有什么事?”
“是,娘娘。”春玲迈着小脚步下了亭子。
此时,在大殿中的雪浪正正襟危坐,一脸的严肃。今日一早,早朝未下,就听到侍卫传禀,宫门外有来自璩国丞相江璞玉来访。
现在雪浪一听到璩国二字,心里就发虚,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他们二国虽然多年未战,可也说不上什么交情,今日突然派上丞相来访,究竟所为何事?
而且在这个时节,他娶的王后……难道,与王后有关?
怀着忐忑的心,他端坐在玉座上,沉着脸色宣璩国丞相进宫。
亭子里的茜女,靠着栏杆正从宫女手里接过一些点心渣,一下下撒到水里面,看着鱼儿争食。
很快,打探完消息的春玲返回,轻声回报:“娘娘,听说是从璩国来了位丞相,请求面见我们大王。”
正扬手喂鱼的茜女身板一僵,缓缓回头,怀疑的看了她几眼,“你说……是璩国的丞相?他来作甚?”会是江璞玉吗?他这时候来找她?公然来找她?
真是……作死。
“回娘娘,奴婢问了,侍卫也不知。”
茜女不禁回头,看向那条主道上,这时,正有一辆轿子缓缓的被抬着走过,那轿子的款式,那张扬的颜色,还真像是江璞玉的风格。
茜女的心,顿时僵了。